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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虛虛地一笑,對張明長道:“咱們是不是得走了?”
張明長卻沒注意到皇上,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臺上,她也不敢大聲叫,只得狠狠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張明長一回手,手背碰上了桌上的茶盞,那一杯熱茶整個傾在身旁的高淳腿上。
高淳驚叫一聲,迅速蹦起來,在原地跳來跳去,嘴裡喊著:“好燙,好燙。”
茶水灑到的位置太尷尬,正在大腿根部,男人的要緊,也難怪他會反應這麼大。可他像猴子一樣跳著,立時便把大廳裡許多目光都吸引過來。
封敬亭和齊進也不禁向這邊看來,只是兩人目光都沒停留多久,又轉了回去。
郭文鶯眨眨眼,合著這是當沒看見她嗎?後來想想不對,多半是她臉上塗著易容藥,相貌變得太多,他們一時沒認出來罷了。
既然都沒人看見了,這會兒再要走就太著痕跡了,郭文鶯只能耐下性子看對對子,心裡暗自琢磨皇上到這兒來幹什麼?
這會兒張明長也發現皇上在這兒,想問郭文鶯要不要跑,不過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心裡倒有些安穩了。第一眼沒認出來,這邊這麼多人也未必能發現的了了。
此時臺上的比賽已到了最緊要關頭,兩個南方人打成了平手,一時不分軒昂。
高淳跳了半天,把褲襠抖涼了,又坐了回來。
郭文鶯問道:“你沒事了?”
高淳擺擺手,一臉的嘆息,“幸虧水還不是太熱,否則我們家二兄弟打了蔫,這輩子都別想娶媳婦了。”
郭文鶯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卻只能裝不懂,總不好跟一個男人討論這個吧?
高淳拿著手帕在身上擦了擦,問幾人道:“你們猜,誰能贏?”
第六百五十七章 太俊
張明長笑笑沒說話,倒是郭文鶯搖晃著腦袋,很認真地咂了咂嘴,“我瞧著那個無錫人多半要贏的。”要問為什麼,那就是上一科的狀元是無錫人,無錫出才子啊。就連張明長也是無錫的。
李玉含笑道:“我看未必,這兩人雖文采比肩,但無錫人氣勢不佳,比到最後怕是要落敗的。”
高淳並不苟同,道:“我與你打賭,賭無錫人贏,輸了的結酒錢如何?”
李玉笑笑,“那我必是要贏的,否則當了褲子都不夠結這酒賬的。”
高淳哈哈笑了起來,他們倆打賭,他從來都是輸的。
一時三刻果然見了分曉,那無錫人輸了,垂頭喪氣從臺上下來。
最終得了魁首的便是那個金華舉子,這人不僅長得像火腿,那頭更長成一個豬頭樣,看著很讓人心中不爽。但不爽歸不爽,卻沒一個敢上臺挑戰的,隻眼睜睜看著這豬頭如示威一般在酒樓裡走上一圈。
接下來第二輪是比試作詩,以接龍的形式,一句接一句,詞窮者敗之。
有人出題以春花為題。
一個小臉白白的舉子率先跳上高臺,吟道:“柳陰花底春將半。”
立時便有人跟上來,回了句,“花下春藏五馬。”
“燈下揉花春去早。”
“二月春花厭落梅。”
“春花秋月暗消磨。”
隨著一句句的詠春的詞句吟出,周圍彷彿盛開了無數的花朵,似乎空氣都變得清香起來。人們沉浸在春天的美好中,久久不能自拔。
春天的花朵,春天的狂蜂浪蝶也多,總有那不長眼的好死不死的撞槍口上。臺上正詠著優美的詩句,臺下出亂子了。
也不知從哪來那麼個二愣子,酒喝多了在那兒耍酒瘋,居然跑到封敬亭那一桌,手裡端著一杯酒在那兒晃來晃去,“小子,跟大爺喝一杯,喝的乾脆,爺賞你一大錠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