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聲中“幽靈宮主”被沈浪挾在脅下的那隻手,已藉著手腕上的一點力量,將袍袖灑出,將銀絲震退。她手臂雖被挾著不能動,但腕子卻還是能動的,只可惜她這隻手此刻已不能傷人,而必須先將銀絲震落。這“遊魂絲”本來是要傷沈浪的,這隻手本來也是要傷沈浪的,但此刻,這隻要傷沈浪的手,卻擊落了要傷沈浪的暗器。仔細想來,這真是種奇怪的變化。這種變化委實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而這迅急、奇怪之變化的每一個細微的關鍵,卻都早已在沈浪計算之中。別人遇著危急時常會驚惶失措,但沈浪,他卻能將最危急的情況變為有利於自己的情況。別人認為他已無力招架時,他卻還能乘機反攻。這就是沈浪為什麼會和別人都不同的緣故。江湖中高手縱多,但那些人最多也不過只是英雄。
而沈浪……沈浪卻是英雄與智者的混合。
幽靈宮主揮袖擊落了銀絲,手腕一偏,指尖直點沈浪後背脅下“裡風”、“天宗”、“肩真”三處穴。
哪知沈浪卻早已料到她這一著——沈浪本就故意要她腕子還能活動,否則她又怎能將暗器擊落。
此刻沈浪手臂輕輕一挾,幽靈宮主半邊身子立刻就麻痺,指尖雖已觸及沈浪的穴,卻是無力點下。
幽靈宮主這才大驚失色,嘶聲喝道:“你……你淫賊,你想將我怎樣?放開我!”
可人也在一旁大叫道:“不得了,來救人呀,沈浪抱住我家宮主要強姦她了。”
沈浪笑道:“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先親親你的臉。”
他右臂挾著幽靈宮主,左手已去掀她的面紗。
幽靈宮主頓聲道:“你敢瞧我的臉,我就要你死。”
快活王拊掌笑道:“好,沈浪,你就要她咬死你吧。”
他眼睛也在盯著沈浪的手,希望這隻手快將面紗掀開。他也是男人,他自然也急著想瞧瞧這張臉究竟是何模樣。這張臉究竟是美?還是醜?
幽靈宮主為什麼寧可讓人瞧見她的身子,也不願被人瞧見她的臉?莫非,她這張臉也有什麼機密不成?
只見沈浪終於已微笑著將面紗掀起了。
面紗方自掀開一線,沈浪面色突然大變,就像是捱了一鞭子似的,身軀一震,連挾著的手臂竟也鬆開了。
幽靈宮主已急箭般退出七尺,她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紅色的迷霧,奇蹟般將她完全掩沒。
這變化更是出人意外,就連快活王也不禁悚然動容。
只聽粉紅霧中幽靈宮主的語聲道:“沈浪,你瞧過我的臉,你的眼珠子就是我的了,我遲早會來拿的……遲早會來拿的……”
語聲漸遠,濃霧漸漸擴散,擴散……終於消失在園林間,幽靈宮主也隨著奇蹟般不見了。
可人自然還沒有溜得了。
她眼珠子一轉,居然銀鈴般嬌笑起來。
笑聲中只見她身子乳燕般輕盈一轉,肩上的輕紗,已隨著她這輕輕一轉被甩了下來,露出了瑩玉般的香肩。
那十六個手提宮燈而來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那裡,此刻,卻已都復活了,輕輕放下了紗燈,纖腰微轉,甩落了肩上輕紗。
她們蒼白而死板的面目,此刻也泛起了笑容,那是淫蕩而媚豔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滿了銷魂的春意。
接著,可人曼歌低唱,也沒有人聽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麼,那隻不過是一聲聲短促的、斷續的呻吟。
但這呻吟,卻比世上所有的豔曲還要令人動心。
歌聲銷魂,舞姿更銷魂。
少女們身上的輕紗,已隨著歌聲一層層剝落,燈光,從地上照上來,已可將她們的修長而勻稱的玉腿,照得纖毫畢現。
她們的舞姿散漫,已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