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都瞧得清清楚楚,他手掌方自拍出,沈浪雙掌也已迎了上去。
四掌相擊,只聽一連串掌聲響動,密如連珠,十餘掌擊過,沈浪紋風未動,王憐花卻已驚呼一聲,退出數步。
沈浪道:“兄臺這又算什麼?”
王憐花退到牆角,方自站穩,拍了拍那身新裁的雪白麻布衣衫,居然仍是行若無事,笑道:“小弟這不過只是想試試兄臺,經過方才那一番推拿之後,內力是否已有了傷損。”
沈浪凝目瞧了他兩眼,微微笑道:“哦?真的麼?多承關心。”
居然也還是若無其事,對方才之事再也不提一字。
朱七七眼睛瞪著他;咬牙暗道:“沈浪呀沈浪,你這呆子,他要你做他助手,就是要趁機害你的,你還不知道麼?你這呆子,你這沒有良心的,有時我真恨不得讓你被人害死才好。”
白飛飛也偷偷地將眼睛睜開了一線,偷偷地瞧著沈浪。她面上紅暈猶未褪去,那一絲如夢如幻的星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澀,還是愛慕,她——除了瞧著沈浪外,眼波再也未向別人去瞧一下。
王憐花又將醋酒的蒸氣,噴到朱七七臉上。
朱七七眼淚鼻涕,一齊流了出來,這種滋味她雖忍受不了,但想到自己立時便將脫離苦海,一顆心便不由得“怦怦”跳了起來,肉體上再大苦痛,卻已不算做什麼,她已都可忍受了。
然後王憐花又在新盆中注滿了酒、醋、藥物與清水,這次他下的藥物更重,轉首向沈浪笑道:“要治療這姑娘,可比方才那位要麻煩多了,沈兄少不得也要多花些氣力。”
話未說完,又退到牆角之中,面壁而立。
沈浪苦笑道:“還是和方才一樣麼?”
他似乎對別人的要求,從來不知拒絕,對任何事,都能逆來順受。
王憐花笑道:“不錯,還是和方才一樣,要有勞沈兄將這位姑娘在兩盆水裡浸上一浸……”
朱七七眼瞧著沈浪手掌觸及自己的衣鈕,芳心不由得小鹿般亂撞起來,幾乎要跳入嗓子眼裡。
她也不由得緊緊閉起眼睛,只覺自己身子一涼,接著便被浸入溫熱的水裡。她身子蜷曲著,耳中聽得一陣陣動情的喘息與呻吟——她方才也曾暗暗罵過白飛飛,然而此刻這喘息與呻吟卻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她痴痴迷迷,暈暈蕩蕩,如在夢中,如在雲中,如在雲端,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漫長無極,又彷彿短如剎那。
終於,她身子又被抱了起來,擦乾了,穿上衣服,這時她身上那種僵硬與麻木已漸消失,她已漸漸有了感覺。
於是,她便感覺到一雙炙熱的手掌在她身上推拿起來,她的喘息不覺更粗重,呻吟之聲更響……
她竟已在不知不覺間發出了聲音,這本是值得狂喜之事,她曾經發誓只要自己一能發出聲音,便要揭破王憐花的奸謀,她也曾發誓要狠狠痛罵沈浪一頓,然而她此刻已是心醉神迷,竟未覺察自己已能出聲,竟忘了說話。
白飛飛蜷曲在榻角,喘息仍未平復,仍不時偷偷去瞧沈浪一眼。王憐花面壁而立,似在沉思。
這是幅多麼奇異的畫面,多麼奇異的情況,越是仔細去想,便越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巧妙的遇合。
這四人相互之間,關係本已是如此微妙,造物主卻偏偏還要他們在如此微妙的情況下遇在一起。
王憐花默然凝思了半晌,終於緩緩回過身來,拿起了一副新的刀剪,捏起了朱七七的眼皮。
他左手雖然已將朱七七眼皮捏起,右手的剪刀也已觸及她的眼皮,但這一刀卻遲遲不肯剪將下去,只是凝目瞧著沈浪,似已瞧得出神。
沈浪忍不住問道:“兄臺為何還不下手?”
王憐花說道:“小弟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