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的火花,赫然正與鬼火一般無二。
一笑佛厲聲道:“追。”
沈浪又自輕叱道:“且慢。這陵墓之中,必定有秘道交錯,大師若是輕易陷身其中,只怕也無法覓路而回,是以你我切切不可輕舉妄動。”
勝瀅嘆道:“兄臺說的的確不錯。據小弟所知,古代陵墓之中秘路,能尋得當時建墓時之原圖外,誰也無法來去自如……”無意中回首瞧了一眼,面色突又慘變,伸手後面石桌,手指不住顫抖,口中嘶嘶作聲,卻說不出一個字。
一笑佛變色道:“什麼事如此驚惶?”
勝瀅定了定神,道:“方才小弟曾親眼見到,這石桌上有塊黑黝黝的鐵牌,哪知就在這轉眼之間,竟……竟已沒有了。”
莫希大駭道:“你……你可瞧……瞧清楚了?”
勝瀅道:“小弟自七歲時候便在暗室之中,凝視香火,至今已有十五年,目力雖非極佳,但三丈內一蚊一蟻都休想逃得過小弟雙目……方……方才小弟瞧得清清楚楚,萬萬不會錯的。”
要知“銀花鏢”勝瀅乃是中原武林暗器世家“勝家堡”門下子弟中最最傑出之一人,勝氏子弟目力之佳,手法之準,已是江湖公認之事,此刻勝瀅既然說得如此肯定,那是萬萬不會錯的。
莫希額角之上,汗如雨下,顫聲道:“此事玩笑不得,鐵牌究竟是誰取去的,還請快快說出,免得大家擔心。”
眾人面面相望,俱是面色凝重,卻無一人說話。莫希嘶喝道:“沒有誰來拿,難道那鐵牌是自己生了翅膀飛走的麼?”
四下回音,有如雷鳴一般,隆隆不絕,自近而遠,又自遠而近。顯然,這陵墓實是深遂廣大已極。但迴音響過,眾人還是無人說話。
朱七七望著莫希冷笑暗忖道:“這廝獐頭鼠目,裝模作樣,說不定就是他在暗中弄鬼也未可知。”
莫希瞧著勝瀅,暗暗忖道:“難道他根本什麼都沒有瞧見,口中卻故意說瞧見了,好教別人疑神疑鬼,他便可從中取利?”
勝瀅冷眼瞧著一笑佛,忖道:“這一笑佛武功不弱,但江湖中卻從未聽過此人名聲,莫非也是這陵墓鬼堂中的一人,故意將大夥誘來此地送死?若是如此,這鐵牌自也是他拿去的。”
一笑佛似有幾次想開口說話,卻又不敢說出口來,只瞧著沈浪忖道:“哼,這小子來歷實在可疑,年紀這麼輕,武功卻是這麼高,這些可驚可疑的事,莫非都是他在暗中搗鬼?”眾人彼此之間都起了懷疑之心,情不自禁,各自退後了幾步,你留意看我的神情是否變化,我留意看你的手掌究竟會有何動作。
惟有沈浪卻是神色自若,一點也不著急。只聽火孩兒道:“門外有鬼,鐵牌也被鬼拿去了,這地方實在耽不得,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話猶未了,莫希突地慘呼一聲,仆地跌了下去。眾人更是悚然大驚,一笑佛、勝瀅似待趕過去扶起他,但方自邁出三步,又不禁一齊頓住了腳。
沈浪扶起了莫希,只見他面色慘白,目中充滿驚駭之意,但一雙眼珠子,還能轉來轉去,胸膛也還在不住起伏;沈浪見他未死,不禁為之鬆了口氣,道:“莫兄沒有什麼事吧?”
莫希道:“有……有……有事。”
沈浪笑道:“什麼事?”
莫希道:“方……方才有……有人在我背後打了一拳。”
朱七七冷笑道:“你背後哪裡有人,你莫非是在做夢?”
莫希嘶聲道:“明明有人打了我一下,我此刻背後還在隱隱作痛,我……我若有半句虛言,管教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眾人再次面面相望,非但沒有人說話,連喘氣的人都似也沒有了。
勝瀅冷笑暗忖道:“哪有什麼人打他,這不過是他故意如此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