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永斌不明白為什麼一天過去孟雅萍就改變了念頭,他低聲下氣地挽留,許了無數遍承諾,不厭其煩地求她,可都沒有用。
在那之後,他就沒再出現過。
直到某天,岑歲放學回家。
上樓時,她聞到樓道里難聞又刺鼻的酒氣,她沒有多想,到了她的那一層,看到站在門外的岑永斌,岑歲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可她的腿像是灌了水泥似的,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渾身都在發顫。
岑永斌喝了很多酒,卻又像是清醒著的。
他朝岑歲走了過來,嘴裡還在唸叨著:「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婚姻,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下一秒。
岑歲被他抱了起來,她的眼前天旋地轉的。
她終於回過神來,不斷地掙扎著,尖叫著,雙手撕扯著岑永斌的頭髮、耳朵和衣服。
很快就吸引到了邊上的住戶。
正好是下班放學的時間點,有人聽到聲音匆忙跑上樓,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住,她好言好語地勸著:「岑先生,你先把紅豆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要拿小孩子動手。」
可岑永斌哪裡聽得進話呢。
他反覆重複著那句話:「是你毀了我的婚姻,是你——」
然後,他紅著眼,把岑歲扔下樓梯。
好在林靜上前接住了岑歲。
她抱著岑歲在樓梯裡滾了好幾圈,她的身上磕到了,卻把岑歲保護得很好。
那天后。
孟雅萍對岑永斌徹底失望,在岑永斌酒醒後,她立馬辦了離婚手續。
因為害怕這樣的事再次發生,孟雅萍再次帶著岑歲搬家,搬進了一家物業和安保極佳的小區裡。
……
……
手裡的玻璃杯突然脫手,砸向地面。
發出清脆的聲響。
岑歲從回憶中抽身,眼神放空地面對著不知何時暗下來的天色。
失重感像是橫跨這十幾年的光影,再次侵佔著岑歲的腦海,她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在死亡的邊緣徘徊的絕望,再一次有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伸手搓了搓臉。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可以吃晚飯了,她進廚房給自己煮了碗螺螄粉。
等待螺螄粉煮熟的時候,她嘆了口氣。不是她多想,只是連岑永斌都會反覆糾纏,更何況陳佳琪父親那樣的男人呢?
不過好在接下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陳佳琪的父親都沒有出現過。
很快就到了三月底。
這段時間岑歲的工作很忙,她幾乎每天都要拍一個影片再加一些美食分享;陸宴遲每天也幾乎滿課,兩個人不像上個學期似的每天都能見面。
而且就算見面,也都是每週末陸宴遲來找她,兩個人在附近簡單地吃個飯,就算是約會了。
早上影片的時候,陸宴遲笑著調侃她:「我們這是在談異地戀呢?」
岑歲置若罔聞,低頭接著吃早餐。
電話結束通話後,她收拾了下廚房,又回房間裡化了個淡妝,從櫃子裡拿了個看上去適合學生背雙肩包就出門了。
她今天沒有工作,所以準備開車去南大見陸宴遲去。她有陸宴遲的課表,知道他在哪裡上課,於是直接把車開到他上課的教學樓外停著。
離上課還有五分鐘,岑歲就進了教室。
不像之前那樣坐在第一排,岑歲選了最後一排的位置。
她拿出手機給陸宴遲發訊息:【你在哪兒呢?】
陸宴遲:【教師休息室。】
怪不得沒再教室裡看到他。
岑歲理直氣壯地教育他:【都要上課了還在教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