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遲把菸頭暗滅,困惑不已:「我到底哪兒禽獸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說我?」
「你還不是禽獸嗎?你和老許這麼多年同學,老許把你當同學,你倒好,不吭不響地把人暗戀多年的小青梅給拐跑了。」呂慎澤痛聲斥罵,「你這乾的是人幹的事嗎?」
陸宴遲輕笑了下,「確實不是人幹的事。」
「我說你一句老禽獸,沒說錯吧?」
「沒呢。」他語氣溫潤道,「我確實,挺禽獸的。」
掛了電話,陸宴遲就聽到了岑歲出來的聲音,他拍了拍袖子,起身走進廚房,「我剛下樓去買了生煎包和豆腐腦,早餐吃這個可以嗎?」
岑歲在餐桌邊坐下,她喝著水,含糊地應了聲:「嗯。」
看到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她似乎從水裡嘗出了一絲甜味來。
陸宴遲把早餐拿出來,他拉開椅子,似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昨晚睡得怎麼樣?」
岑歲:「還行。」
「夢到我了嗎?」
岑歲拿筷子的動作一頓,語氣生硬道:「我不想做噩夢。」
「怎麼是噩夢呢?」陸宴遲笑了下,語調悠悠地說,「我夢到你的時候可都是美夢。」
岑歲瞅了他一眼,沒忍住,問他:「你夢到我什麼了?」
陸宴遲往她碗裡夾了個生煎包,語調慵懶道:「你先說說,你夢到我什麼了,怎麼就是噩夢了?」
「……」岑歲低頭用筷子撥弄著生煎包,隨意地找了個理由,「我夢到我在你的課上睡覺了,你兇我,你還罵我。」
聽到這話,陸宴遲的眉梢稍揚,「挺巧,我也夢到你在我課上睡覺了。」
岑歲差點被豆腐腦嗆住:「啊?」
他眼裡帶著笑,不急不緩地說:「但我沒罵你,我只是和邊上的同學說,你們師母睡覺了,我們上課的聲音小聲點。」
「……」岑歲有點兒招架不住,她突然想說要不你別追了咱倆直接在一起得了,可話到嗓子眼,又被憋了回去。
她似乎,挺享受被追的感覺的。
而且她當初為了追他,每天起早貪黑地給他做飯,這麼辛苦地追了他小半個學期。要是她現在就答應,豈不是顯得她特別好追?
岑歲抿了抿唇,小聲說:「我還沒和你在一起呢,什麼師母。」
「嗯,還沒在一起,」陸宴遲四平八穩地說,「所以我做夢滿足一下我自己。」
岑歲忍了忍,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低頭咬了口生煎包。生煎包裡的湯汁順著她咬開的那個小口飛了出來,濺在她的臉上,她卻恍若未知。
陸宴遲發現了,笑著提醒她:「臉上濺到了。」
岑歲嘴裡塞滿了,腮幫子鼓起,像只小倉鼠。
她眨了眨眼,含糊不清地:「啊?」
陸宴遲勾了勾唇,繼而抽了張紙,幫她擦拭臉上的湯汁,邊擦,邊輕聲說,語氣裡隱隱約約地含了幾分寵溺:「怎麼跟個小孩似的要人照顧?」
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打的岑歲有些措手不及,她慌亂地低下頭,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去後,小聲反駁:「我才不是小孩。」
陸宴遲:「你不是小孩。」
他尾音稍揚,笑意鬆散著說:「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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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歲起得晚,早餐吃完都快十點鐘了。
等到陸宴遲把碗筷收拾好,他就回屋換了套衣服:「我要去醫院一趟,午飯我給你叫了外賣,你一個人在家小心點,遇到陌生人不要開門,知道嗎?」
他像叮囑小孩似的。
岑歲的心情不太痛快:「我又不是小孩。」
「小姑娘更要注意安全了,」陸宴遲坐在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