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般的。
下一秒。
陸宴遲出現在了弱光之處,他寡冷的臉部線條被光暈拉扯出幾抹溫柔,臉上帶著笑意。離得近了,她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瞳仁,含著細碎又溫柔的光。
他朝她伸手:「進來。」
岑歲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中,順著他進了室內。
「幹嘛啊?」
他回頭:「不是給你過生日嗎?」
岑歲看到從玄關處到客廳裡都鋪滿了玫瑰花瓣。
一個,沒有情趣的老男人。
每到重要關頭。
就是玫瑰。
原本放著茶几的地方,被無數的盒子取代。
大的小的,堆成小山。
岑歲扭頭看他:「這是什麼?」
陸宴遲說:「生日禮物。」
岑歲眨了下眼:「這麼多?」
他低垂著的眼眸裡曳出漫不經心的溫柔,像是偶然間提及,像是不經意的用心:「不是二十六歲了嗎,二十六份禮物。」
「……」岑歲嘟囔,「這麼多禮物,很麻煩吧?」
跟她說話時,他總是會微微俯身下來,以便於更清晰地看清她臉上的任何情緒變動。他眼波微動,嗓音似往常般玩世不恭,卻又藏著溫情:「缺席了你二十五個生日,實在抱歉啊。」
岑歲的心裡無端冒出某種可能性來,她問:「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陸宴遲的桃花眼揚起:「會的。」
岑歲:「就算我們明年結婚了,你也還是會給我過生日的對嗎?」
陸宴遲:「當然。」
岑歲:「其實我不太擅長愛一個人。」
陸宴遲:「你不用愛我,你只要喜歡我,我愛你就夠了。」
岑歲:「我也是個,特別麻煩的女孩子。」
陸宴遲:「被你麻煩的時候,讓我很有成就感,讓我覺得,原來我也是你的依靠,而不是你生活裡的局外人。」
岑歲抿了抿唇,眼皮抬了抬,有些乾巴巴地問:「我和你說這麼多,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不會,」陸宴遲沒有一秒猶豫,他的眼睫下方被窗外的夕陽打出一層碎碎的陰影,他像是天生自帶溫柔似的,語調緩而慢地說,「你是我的女朋友,無論你做什麼,在我眼裡都是可愛的;你也,無論做什麼,都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
「……」
「我不想只是你的男朋友,也不是隻想和你結婚,更多的是,」陸宴遲幾乎是用氣音在說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臉上,顯得繾綣又旖旎,「我也想成為你的底氣,成為你的理直氣壯。」
時光大浪淘沙,岑歲終於也淘到了一顆藏在時光裡的珍珠。
她從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他對她的喜歡,毫不掩飾,大膽又熱烈,滿足了她所有對愛情的幻想。
他也能夠看出她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和害怕。
然後,一遍又一遍,極具耐心地,
像是把骨子裡所有的溫柔都給她般地,
安慰她。
然後,把她藏在角落裡的陰暗都逐一驅散。
讓她發現,原來她這一生,也可以溫柔親吻月光。
陸宴遲問她:「不開啟禮物看看?」
岑歲低頭揉了揉眼,「哦。」
她在地上坐下拆著禮物,函式不知從哪個角落跑了出來,也坐在她的身邊,探頭探腦地看著她拆禮物。
每個禮物盒上都寫上了年齡。
從一歲到二十五歲。
沒有任何的缺席。
岑歲拆到十五歲生日禮物的時候,感動的情緒沒了大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