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只身破沛城的。”說白了,楚少樓就是認定他此去乃為破沛城,拜會故友只是順路而已。說到此,她又想到另一件事,“昨天晚上我看了燕雲十六州的地圖,廣水城和石頭城離蒙城都在兩百里路左右,一在北一在西,兩城之間只隔不到四十里,如果今天在蒙城發兵去石頭城,快的話明天晚上可到達。不如讓司徒(即帶兵出城迎戰劉世傑的黑甲小將,是楚少樓從貢城降兵中提拔出來的少年士兵)直搗石頭城和廣水城,可以一舉攻下兩城,斷了劉仁回燕城的後路,到時你就可以在蒙城來個甕中捉鱉。”
白什夜挑挑眉,對她的提義似乎不甚熱衷,“那少年雖然英勇,畢竟初次啟用,蒙城一役是因為你在背後指揮,若讓他獨自擔當攻城任務……我現下冒不起這個險。”
楚少樓笑著搖頭,“你誤會了。出發來蒙城之前,我只給了他一道指令,其它攻城策略全是他一人定奪。”
“什麼指令?”
“子時出發,辰時之前攻下蒙城,攻不下就提頭來見。”
“子時出發辰時攻下蒙城,也就是你給他攻城的時間只有半個時辰不到!”白什夜不能不感到震憾,在此之前他只道楚少樓提用新將,既為嚴夕宇爭取了練兵的時間也為他培養了新人,卻不料她大膽如此。“楚少樓,他帶來蒙城的只有八千兵!你如何敢給一個不知根底的小將出這樣苛刻的要求?需知軍令如山!”
“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遲一分失了先機就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再說了,我為什麼不可以有苛刻的要求?他如果做到了,那我就可以重用他,他如果做不到,死了也沒什麼可惜。事實證明,我用對了人,不是嗎?”
白什夜負手而立,點點頭,卻不得不說:“若我沒有將劉世傑那二萬守城的精兵困於祝融山一夜,你待如何?”
“好奇了?”楚少樓神秘一笑,“你若好奇,就拭目以待這次廣水城之戰。”
白什夜的目光在她的笑臉上搜尋片刻後移至地表,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復又抬眼望,“好,就讓司待今天出兵廣水,你說,要給他多少兵為佳?”
楚少樓舉起食指比了個“一”。
“一萬?”蒙城此時的駐軍只有一萬不到,九千略出頭。
她搖頭說:“一千。就拔給他你的一千玄甲鐵騎。”
“你確定?”
“確不確定不要問我,反正又不是我出征,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你想知道自個兒去問問司待嘍。”楚少樓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今天起太早了,去睡個回籠覺,你準備出發去沛城了再叫我!”說罷足尖點地,飛掠而起,轉眼便將白什夜一人拋在劉世傑與蘭漱郡主的墳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日午,白什夜下令司徒魏帶一千玄甲鐵騎進軍蒙城二百里外的廣水城和石頭城,並令士兵在他未回之前拒不迎敵閉城自守,隨後和楚少樓、季雲歸輕裝飛馬往西面三百里的沛城。
次日,八月初九一早,三人三騎進得沛城,直奔沛城太守袁喜年府上。正在用早膳的袁喜年和夫人白潔聯袂出來迎接。
袁喜年一上來就用蒲扇似的大手重重拍著白什夜的肩,大笑道:“賢弟啊,一別三年,你可捨得來看我跟你嫂子了。你不知道這娘們天天叨嘮著你,都快把我煩死了!”
“阿弟,別聽他瞎說,他是妒忌弟弟生得比他好看,武功又比他好。”袁夫人白潔一腳將那身材壯碩的袁喜年給踹到一邊,親切地拉起白什夜的手,“來,來,看你們都風塵撲撲的,定是剛從城外來,今天早膳我做得多,先進屋裡頭邊吃邊聊。”
“婆娘你說話就說,動手動腳做什麼?”袁喜年跳過來將白潔推開,“還不快去做多幾個菜,再端壺酒來,我要與賢弟暢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