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濺門庭

楚家是這個皇朝的百年望族，也是潯城最大的家族。這個家裡的人，從主公到僕從，都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冗繁奢華的生活，以及緩慢優雅的節奏。

這一天，僕從們一如既往的早起，灑掃庭除，備食晨炊，然後伺候各院主子起床洗漱。一向驕生慣養在深院中的楚家女子，在用過早膳之後，又是一如往常採花撲蝶，家長裡短。

唯一不同的是，明天是舉行楚家第二十六代長孫楚少樓弱冠儀式的大日子。楚家二十五代大家長楚天聯同楚家十來位長老宗親齊集於楚家大堂為明天的儀式做最後的安排和觀禮名單、禮單的統計及清點，一直到晚膳時份。

沒有人，沒有人想到，今天是楚氏望族存活在世上的最後一日。所以，當晚膳過後，楚天帶著十來位宗親一路談笑風生地來到楚府前院時；當一隊凶神惡煞計程車兵舉著火把破門而入、與楚天一行直接打了照面時，全部人都愣住了。

然後，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來，一小隊士兵在為首將領的指揮下把他們團團圍在前院，其餘士兵則如蜂群散開，衝進大堂，衝向後院，見人就殺，無論老弱婦襦。

原本庭中開得嬌美的多彩花兒，全部被血染成了紅褐色，平靜安詳的楚府剎時成了鬼哭神嚎的人間煉獄。

“你們……你們是誰的……”楚天力持鎮定地面對為首的將領。

“楚大人，你不知道吧，潯城已經被徐大人攻陷了。”

“徐大人？晏州徐威嗎？他前兩天不是還遣人送了禮來……”說到最後，楚天自己都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下去。因為晏州刺史徐威正邁著方步在大隊士兵的簇擁下走進楚府大門，那身銀色的鎧甲在火光下耀著刺眼的光芒。

徐威皮笑肉不笑的行近楚天：“楚大人，別來無恙！”

“徐大人，你這是？”

這時，衝入後院計程車兵回報：“大人，搜遍全府，不見楚少樓蹤跡！”

徐威聞言遣退士兵，抬頭對楚天陰惻惻地說：“楚大人，真是不好意思了，看來要麻煩你去把你的寶貝兒子給請出來了。”

“少樓不在府中。”楚天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慶幸楚少樓的不告而別。

“哦，不說是嗎？那麼……”

“爹，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有士兵衝進來……”從楚府後院連線前院的迴廊上跑來一名持劍的少女，正是楚少樓的胞妹楚無心。她在看到前院的光景後停住腳步，愣愣問：“怎麼回事？你們是誰？為什麼闖進來？”

“抓住她！”她身後湧來三四名士兵。

楚無心回身，和幾人兵刃相向，打鬥間仍不忘大喊：“你們這些賊人，快滾出去，滾出去！”

“無心！”楚天提心吊膽地看著女兒和三四名兇狠計程車兵戰在一起。

徐威見狀，摸著下巴桀桀笑出聲：“聽說楚大人的女兒個個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徐威，你到底想怎樣？”

“不怎麼樣，只是我手下這批精兵隨我進攻潯城前，我曾允諾給他們應有的獎賞。去，把楚府所有的女眷都帶到前院來，男的格殺勿論！”

“得令！”士兵得令衝向後院。

不久，楚府的女眷一個一個被押至前院天井。包括一開始力戰四名士兵的楚無心也被擒住。

“老爺——”楚夫人候氏跪倒在前院天井中，珠釵委地，鬢髮散亂。她身後的姬妾驚恐地縮在地上，楚天的女兒們也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們的父親。

徐威走向跪了一地的女眷，挨個抬起她們的下巴瞧，邊看邊嘖嘖出聲：“好一個楚府，我看大半個潯城的美人都進了楚府了吧？”

繞了一圈，他不再看地上的女人，逕直走到楚天面前，一腳將他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