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他會半夜在外面受凍麼?
“那我在這裡陪你好了!”她並不在意他是不是想搭理她,只自顧自的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他依舊沒有睜眼。
不一會兒,便覺有一暖暖的物體貼上自己,他的手被她揣到了懷中,凍得幾乎僵硬的手有了些知覺,他詫異的睜開眼看她。
她吸了吸因為天冷而凍出來的鼻涕,衝他笑得憨厚,道:“你的手好冰,我手冰時爹爹都是這樣給我暖手的。”
手上的溫暖讓他怔了怔神,第一次不帶敵意的看著這個自他有記憶時便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沒那麼讓人討厭,至少她是唯一一個在他賭氣離家後出來找他的人,明明自己也怕冷,卻用自己的體溫來幫他暖手。
自那以後,林子恪不再抗拒容憶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後,但到底是什麼時候將心落在她身上的,竟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喜歡她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別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讓他怎麼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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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蕭逸最喜歡的便是四處遊蕩看上某地便買上一處房子的話,那林子恪最喜歡的便是在走過的地方都種上一片葡萄,不因別的,只因容憶最愛食的水果是葡萄。就如鬱州城的那座房屋的院子裡的葡萄樹便是他親手種上的,只是那株樹不知為何,竟這麼多年一顆葡萄也未曾結過。
南山腳的葡萄園中的葡萄亦是他親手種上,請了個專人替他打理著園子,種下時他便想著有朝一日若帶容憶來看這片葡萄園時她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葡萄架上鬱鬱蔥蔥的葡萄葉仿若一片懸掛於頭頂的碧色海洋,陽光穿過藤蔓縫隙照在一串串如紫色珍珠般的葡萄上。容憶見到眼前的葡萄園時,登時忘了一直纏著林子恪的問題,從他手臂上下來便飛奔至葡萄園中,看管園子的老張見得這位向來冷淡的青年看著少女時唇邊隱隱含著笑意,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容憶轉過頭問他。
秋風拂過,捎來的蒲公英飄飄飄蕩蕩的落在她頭上。點點陽光穿過葡萄架在容憶身上跳躍,白衣少女髮絲衣袂隨風起舞,她看著他笑靨如花,唇邊梨渦若隱若現。
“過來……”林子恪聲音略有些沉。
“怎麼了?”容憶雖不大明白林子恪看她的眼神為何突然暗了不少,卻仍是聽話得走近他。
林子恪將她拉得更近了些,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一隻手拂去她發頂的蒲公英。
容憶抬起頭,他的臉就近在咫尺,兩人貼得這樣近,她只需踮起腳尖便能貼上他的唇。一顆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暗暗吞了吞口水,她悄悄踮起腳尖,離他越來越近。
眼見懷中的人悄悄踮起腳尖,一抹笑意閃過他淡然的眸子,林子恪微微低下頭,唇便貼上她的。
這就親到了?容憶本以為要想佔林子恪的便宜還要廢一些功夫。
見她突然睜大的雙眼,林子恪眼中笑意更甚。將懷中的人樓得更緊了些。
容憶腦子漸漸迷糊,只覺得心跳加速,身子開始發軟,雙腳仿若踩在雲端。她手臂不由得環上他的脖子。
許久,林子恪才放開容憶,呼吸有些急促。
這就親完了?
容憶雙頰酡紅,手臂仍然環在林子恪脖子上,目光迷離的看著林子恪,喃喃道:“再來一次好不好?”
“嗯?”林子恪沒聽清容憶說得什麼,尾音微微上揚,還略帶了些鼻音。
她吸了吸氣,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道:“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林子恪低笑一聲,道:“閉上眼。”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