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靠技術勝出,只是獲勝手段不同而已。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藉口好找的。我之前用光能轉換儀把他四個護衛兵電暈了,不也是作弊麼。
不過,我並不甘心。我原本抱著必勝的心念,只求這場比試能夠勝出,然後坦然的選擇死亡。可如果我一旦落敗,我就要終生成為他的奴隸了。一輩子為奴,這樣還不如死了乾淨。
“我……還沒有輸……”我一邊喘息著,一邊說著。
“這樣都還不算輸嗎?那如何才算輸?”漆黑統帥問道。
“直到我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我靠著自己的毅力,再次拉開了架勢。漆黑統帥見狀,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站在那裡,平靜的面對著我。一切彷彿就跟剛開始一樣。
我雖然拉開了架勢,但我並沒有馬上進攻。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現在能站著沒趴下,就已經是奇蹟了。別看我樣子很頑強,還能拉開架勢做個樣子,但其實我根本連步子都邁不開了。我的血已經流出來不少了,我感覺我都快虛脫了。
呼吸逐漸的沉重起來,生命隨著鮮血不斷的流出體外。雖然還殘存著最後的一絲力氣,但我很清楚,如果連這最後的一絲力氣也沒了的話,那我就會死掉,馬上死掉。
我的身體也有點搖搖欲墜了,兩腿也有點站不住了。漆黑統帥沒有主動進攻,是因為他其實看出來我已經連站都很困難的。只要他與我對峙一段時間,我就會不支倒地了,那時候他根本連手都不用動。
我突然笑了。儘管鮮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流,但我依然笑了。
無論是前輩子,還是這輩子,我始終都活的挺窩囊。前輩子始終沒什麼出息,還被最愛的女人背叛;這輩子依然在人前人後都是最卑微的人。但現在,現在不同了。我可以轟轟烈烈的走向死亡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過於貪戀生存而苟且偷安,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我不想向敵人妥協,更不想向這些屠我全村,殺我軍友的白銀騎兵投降。
將最後殘存的一絲力氣注入雙腿後,我用力一蹬地面。我整個人都向前直飛過去,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向這個敵軍最高統帥攻出我生命中的最後一拳。
“你這是在自殺!”
漆黑統帥萬萬沒有料到我這種自殺般的行為,見我欺身攻到面前,他也只能選擇閃開。而我則因為拼掉了最後一口氣,整個人就這樣摔了下來。
“碰”的一聲,我的身體砸在了校場的地板上。
我的生命力,飛速的從我身體裡流逝而去。我知道,我的生命到盡頭了。我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朦朧中看了看漆黑統帥。
不管怎麼說,這場比試的最終勝利者依然是我。我贏了,就讓我選擇一種死法?那我就先選擇一種死法,然後直接走向死亡。那麼,從最終結果來看,還是我贏了。
慢慢的,我輕輕的合上我的眼睛。周圍的動靜也慢慢的模糊起來,耳朵漸漸的什麼都聽不到了,面板也悄悄的失去了知覺。
我的整個人,就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一樣,一切都很靜,很寧靜——死亡一般的寧靜。身體很沉重,我連一根手指都沒辦法動一下。這就要死了嗎?靈魂會不會像上次一樣,慢慢的飄離自己的身體呢?
這時,我眼前不斷的閃現著許多人的面孔。父親吳大,母親嚴氏,那個神秘的男人,院長,梅勁,陸姍姍,華憐卿,軍營中的十三名兄弟,甚至還有芙蕾婭。但是……很奇怪,為什麼沒有櫻櫻?我怎麼連櫻櫻的臉都想不起來了?或許是臨死之前,真的放開一切了吧。
正當我做好準備,迎接死亡到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臉,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那東西好像是細微的,輕輕的。接著,越來越多的細微的東西,接連碰到了我的臉,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