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之間,他只覺得身體的 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充滿了強大無比的力量,似乎將衝破他的身體,將他徹底炸得粉碎,
“神凝丹田,息遊紫府,上衝泥丸超華嶽,下轉九重十二樓。”
便在這時,三清童子的聲音,忽然清清楚楚的傳入了他的耳中,那少年聞言,心中一動,趕忙依言照做,果然體內蠢蠢欲動的狂暴真氣漸漸平伏了下來,正欣喜間,卻聽三清童子續道:
“小子,切勿分神,只管使出一劍破萬法的劍術,咱們與這廝鬥上一斗。”
“是。”
那少年應了一聲,屏息存神,果覺丹田之中,有一股熾烈無匹的純陽真氣湧將上來,身體表面,也隨即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火紅色鱗甲,那少年一聲大喝,將渾身乏力灌注於劍尖之上,七星龍淵一聲長鳴,整個劍身竟突然變成了紅白交錯的古怪顏色,
“動手。”
三清童子一聲大喝,凌空舉掌一拍,那少年一聲悶哼,只覺一股強橫無比的巨力從背後撞了過來,不由自主的向前一衝,直直向那電光迎了上去,
“轟。”
長劍、電光交錯的這一剎那,那少年只覺一股麻痺之感傳遍全身,身不由主的跳了起來,同時手中長劍一震,被電光生生劈成了碎片,電光一臉摧毀了兩件法寶,去勢兀自不見衰弱,“轟”的一聲,正中那少年頭頂,那少年身遭雷擊,頓時眼前一黑,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如同一截爛木頭般,筆直向地面摔了下去,
“這六九天劫,我終究還是熬不過麼。”
一個恍惚的念頭,隨著那少年墜落的身子,緩緩沉入了黑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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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了下來,
天目群峰之中,也漸漸歸於寂靜,除了偶爾掠過樹梢的幾聲梟鳴,山間低低的蟲吟,一切一切,如此寧靜而安詳,
天目山盡頭,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晚間的海風徐徐拂過水麵,捲起朵朵浪花,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濺起點點水光,
這寧靜的夜呵,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的烏雲漸漸散了開來,早間的陽光穿破雲層,柔柔的灑向人間,高山,大海、密林無不貪婪的沐浴著太陽的恩澤,進行著虔誠的禮拜,
天亮了,
天目山,山頂,
經過了昨夜的擾攘,此處已是一片狼藉,凌亂無比:斷劍、破布、鮮血、土坑一切一切,都在無聲的昭示著昨晚一戰的慘烈,天目山巔,有一男一女兩名渾身血跡的少年相互依偎,並排躺在一個巨大的陷坑之中,二人身旁,飄落了無數白晶晶的、不知名的碎鐵片,以及一張殘破不堪,幾近損毀的金黃色符籙,
看樣子,他們好像已經死去多時了,
如此,也好,
生不同衾死同穴,何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不知何時,山頂的密林處,有一頭禿鷹急撲而下,“嚓”的一聲,從那少年臉上撕下一塊肉來,張口大嚼起來,那少年吃痛,臉上肌肉微微一動,鮮血如泉水般湧了出來,那禿鷹地下頭來,恰好與那少年四目相對,不由得嚇了一跳,一聲怪叫,從那少年的身上飛了起來,
“畜生,你還想跑麼。”
那少年一聲大喝,觸動了傷口,不禁齜了齜牙,叫道:“我正愁肚中飢哩,你倒自己送上門來,若不吃你,還有天理麼。”說著伸指一彈,一股勁風湧將出來,將那禿鷹絆了個跟頭,一跤跌了下來,那少年捉了禿鷹,哈哈一笑,隨手在他腹部一劃,開了一條口子,就著口邊喝起血來,
他喝了幾口,漸覺腹中飽脹,同時鼻中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皺了皺眉,將禿鷹放了下來,遊目四顧,只見身旁陷坑之中,素問正一動不動的躺著,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見了素問,登時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