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用毛巾擦乾淨,當即臉一沉,有種遭受挑釁的憤怒。
“模仿!”
這個詞,就深深烙印在腦袋中,令他不得安生,隱隱有股不妙。
“不可能的!”貝爾納甩頭,眼神一凝,恢復自信,“豬皮,用的是95攝氏度的水浸泡,肉是用80攝氏度的水煮軟……多上那麼一絲細微的溫度,口感、味道都會有不同,呵!差距就在細節中,你以為那些變態的評審,能容忍這些瑕疵麼!”
目光掃過場邊的審查席,在其中一位亞麻色波浪長髮的漂亮女性評審身上,頓了一頓,貝爾納認識她,這是法國美食界的大美食家,梅麗莎,亦是歐洲知名的豔星,一旦用料理滿足她,獲得她的垂青,便是她的座上賓。
然而,梅麗莎最無法容忍“瑕疵”、“敷衍”的菜品,她的點評,會告訴廚師什麼叫真正的毒舌,什麼叫最惡毒的言語。
此刻梅麗莎臉色不太好看,一雙秀目隱隱帶著惱火。
貝爾納知道這火氣不是衝他來的,而是他的對手那位不知死活在這等國際大賽上,打算模仿對手料理的少年特廚。
“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微微垂下眼簾,在烹調環節可不能過多分神,貝爾納收起注意力,從廚臺下,搬起小袋子,往一個乾淨的不鏽鋼盆子裡,嘩啦倒進一些細碎的顆粒食材。
蕎麥!
穀物的淡淡香氣冒出,貝爾納嘴角勾起笑意,用清水清洗一遍,便把這盆蕎麥倒進之前已架在灶臺上,熱氣滾滾的煮鍋中。
裡面,是一大鍋高湯!
這是製作法式美食‘黑血腸’必須的一步,至於為什麼是蕎麥,而非大麥,貝爾納相信等會評審員們,會給觀眾一個解釋。
豬皮、豬肉、豬肝臟煮好了。
豬肉研磨,豬皮也要研磨,肉的話沒有高要求,可豬皮必須儘量磨得細碎,肝臟也一樣,貝爾納沒用機械研磨,完全手工製作。
大概二十分鐘後。
貝爾納將調配好的調味料、香料,和碎肉、碎豬皮、碎肝臟攪拌均勻。
他用一個很大很深的容器,進行這個步驟。
接著,倒進還未凝固的‘牛豬鳥之血’,再然後,是關火抬起已經煮了半個多小時的高湯鍋,鍋口往下傾瀉,已煮成泥漿狀的蕎麥糊,頓時噗噗跌落在容器中。
攪拌!
貝爾納滿頭汗,不過唇角微微的翹起,顯然心情不錯。
“很好!”
他暗暗說,“每個環節都做到了完美,沒有失誤,下面,再把混合的東西灌進豬肥腸,熬煮一個小時左右,黑血腸就完成了……”
想到這,思緒卻被一陣突然炸開的譁然聲打斷。
發生什麼了?
貝爾納攪拌中茫然地抬頭,而後,瞳孔驟然一縮。
對面。
夏羽慢了他一步,沒有立刻攪拌混合物,而是停在這一步驟,以貝爾納的視角,恰巧可見到夏羽低頭在廚臺上忙碌,面前擺滿了裝香料的玻璃瓶。
“這……”
貝爾納吃驚,旋即目中閃過一絲嘲笑,暗道:“我懂了,他是想改變香料配方,不過,黑胡椒、多香果、墨角蘭和洋蔥末,是我用屢次實踐經驗堆積而出的香料組合,已經趨近完美了,除非你把配方徹底推倒……重建!”
“但是,這是國際大賽的比賽現場啊!”
貝爾納低低笑出聲。
“這個少年特廚意外的膽大……或者說,愚蠢!愚昧!”
場館的騷亂,正是因為兩人在最終步驟上,不同的處理。
前面明明是映象般的舉止,可到混合的關鍵時刻,沒想到追在對手屁股後模仿的少年特廚,突然在彎道處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