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是這種滋味嗎?愛一個人就這樣希望和他永遠嗎?於佑澤深深的呼吸著清甜的海風,他希望自己真的能有這一天,真的希望。
兩人回到遊人嬉戲的海灘,已經是快要中午了,於佑澤看到海邊的木屋子裡在賣五顏六色的冷飲,便象小孩子一樣,招呼陳松蔭過去買。
陳松蔭看他走了這麼久,怕太疲倦,把他安頓在陽傘下休息,一個人跑過去買冷飲。
臨走,於佑澤衝他興致勃勃的笑:“我要紅色的,象最鮮豔的心。”
陳松蔭跑到木屋子裡,排隊買了兩杯冷飲回來。可到了陽傘下,卻不見了於佑澤的蹤影。
“佑澤,佑澤。”他在海灘上到處呼喊,尋找,可是那麼多人,那麼多臉孔,卻沒有他熟悉的那個。
紙杯子的冷飲慢慢軟化,它們從他手中跌落,撒了一地,紅紅的,很鮮豔,象心,最鮮豔的心。
於佑澤在三點十八分趕到了機場,還有四十分鐘,飛機就要起飛。
他站在候機大廳裡,手裡拎著Rain給他準備的行李,慢慢的穿過人群。陳松蔭在海邊無助尋找他的模樣仍然歷歷在目,他很想過去抓住他的手,說我在這裡,可是不能,他不能那麼自私,不能留下來讓陳松蔭面臨一旦手術失敗後的痛苦。
他狠心的帶著心痛走了,還有四十分鐘,也該是去安檢的時候了。
向著安檢口走去,於佑澤突然覺得頭一暈,一種鈍鈍的疼痛感侵襲上來,伴著眼前的晦暗不明,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卻是漆黑一片,身邊人流,說話,播報臺的響聲旋渦一般籠罩了他。然而他卻如旋渦中一片小小的樹葉,漂浮在半空,伸出手去沒有可以抓牢的東西。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是發病嗎?怎麼在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四周都是人聲,可是哪裡有人?我看不見,看不見。
於佑澤恐懼的伸出手,摸索著空氣,絕望的掙扎著。在最茫然和無助間,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溫暖而寬厚。
陳松蔭的聲音響在耳邊,安定了一切:“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手術開始了,陳松蔭和於佑澤進入了手術室,不同的是,於佑澤將在麻醉中,而陳松蔭卻要在絕對清醒中度過。
從他們進入手術室開始,所有的人都守在了門外,注視著手術中字樣的白色燈光。除了一個人。
清悠無聲無息地退出了等待的人群,她走到於佑澤住的病床前,把藏有羊皮的盒子放到他的床頭,久久的凝視。
哥,我本以為我是來拯救你的,找到了命運轉盤的關鍵,找到了讓你們分開的命門,可,我沒想到自己成為了促進你們走入命運的一個推動。七生七世,不斷的輪迴,不斷的經歷愛斷情傷。我只知道為你心痛,不想讓你面臨灰飛煙滅,可原來我並不知道愛的含義。許願七世,生世相遇、相愛,也許要的只是能熱烈融合在一起的那刻,愛過,足以,痛過,卻也是銘記。說什麼要忘情就能獲得重生,我現在才明白,遺忘和斷絕愛才是最殘忍的結局。
清悠走出房門,輕輕的關閉了它。她的魂靈突破了身體,重新回到她來的地方,那個莊嚴而肅穆的神殿。
第四十三章 第七世 停留的鐘擺 18
神司就站在水幕前,靜靜的佇立。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這個從人間回來的神族,他覺得她和離去的時候有很多的不同,容貌未變,心卻變了。
“還沒有到結局,你為什麼提前回來?”他問。
凌冰看著飛濺的水花,平靜的回答:“我要放棄我的任務。”
“為什麼?難道你願意看到他們灰飛煙滅?”
“不,我不願意,可我更不願意看到他們遺忘彼此,斷絕許願七世的愛。因為我終於明白愛的含義,擁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