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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二必是夜裡頭沒少疼她!
想到宅子裡關於鸞枝的各種漫言緋語,祈裕喉間莫名的泛起一絲澀意,忘不了鸞枝第一回見到自己時的慌亂痴迷,更受不得此刻她對自己的視若無睹。
他以為他可以吃定了她的,她明明心中還藏著一個與自己有關的故事不是嚒?她還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呢,怎麼她就一點兒也不害怕?
見一縷清香儼然要與自己擦肩,祈裕忽然長臂一伸,握住了鸞枝的腕:“女人,你做什麼這樣躲我……”
可惡。
可恨。
不要他碰自己。
鸞枝頓地一個踉蹌,待明白過來,便用了力地踢打起來:“滾開…!你以為你是誰,天下的女人莫非都要被你吃定嚒?恬不知恥的混蛋!”
“只是你……你不要對我這樣!”祈裕卻不肯,炙熱的諄諄言辭,手上用著力氣,又將鸞枝狠狠拉至自己懷中。
這次卻沒有欺負她,只是摁著她的容顏扣在他的胸膛之上:“這些日子,每次我從你院外那一條路經過,卻一回也不曾遇到過你……你竟這樣怕了我嚒?是否那次馬車裡嚇壞了你?…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像上輩子曾與你相識,被你那一日看得,心中便再也放不下去……請原諒我的衝動好不好?”
著了火一般的澀啞嗓音,逼鸞枝聽他的怦怦心跳。那胸膛一抹龍涎淡香,只把人桎梏得呼吸無能。
然而誰人信他?
角落裡探出來一雙精巧的三寸金蓮,那裙角隱藏,不知又是哪個被他哄騙的女子。
鸞枝作訝然模樣,啟口輕聲叫喚:“大小姐。”
……三房裡的大小姐,沈蔚婷?
祈裕頓地一愣,下一秒已然鬆開鸞枝被捏痛的腕,隔開了一步距離。
淺綠色裙裾迅速掖藏進牆角。
那裙子的主人鸞枝見過,每回去老太太房裡都沒給過自己好臉色呢……原來是她。
便抿著嘴角嘲弄一笑:“呀,看錯了。”
祈裕回頭一望,身後窄巷空空,幾時有人經過?
許是為自己的驚惶而自嘲,又許是因為心中的那點兒隱秘伎倆被鸞枝一眼看穿,一雙狹長眸子凝著鸞枝,連自己都分不清剛才那一瞬間對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末了只是恨恨地勾了勾唇:“小妖精~,我有時候真恨不得殺了你。”
鸞枝眼梢往牆角一瞥,意味深長道:“夫君還在前頭等我呢,表少爺今日既是將我錯認為老太太房裡的相好,那我便不與你計較了。對了,上次被你撿去的耳環幾時記得還我?那是我母親的舊物,你留著也不值錢。”
暗示的話,偏要讓樓月明白自己已經把她發現。互相都有了把柄,看誰還敢把今日一幕聲張?
“呵,耳環嚒?…甚是值錢。你若是想要,便應該曉得自己該怎麼做。”祈裕的心腸冷下來,修長手指捻著鸞枝的下頜,末了只是涼涼鬆開。
“好,那便先讓表少爺保管著吧~。不過將來,我一定會讓您親手還給我的。”鸞枝理好鬢間亂髮,微福了一福,揩著帕子繼續走路。
瞅著女人冷漠的嬌影,祈裕剛毅容顏上頓地浮上一抹狠戾:“……哼,我等著那一天。”
心中生恨,恨一個姨奶奶也把他不屑。
然而更恨是,“表少爺”這樣尷尬的身份,值得利用時便被人留做牛馬,不需要時兩手空空打發了去。他生來無父無母孤苦無倚,總得為自己能留在這座宅子裡做點兒什麼……不論何種手段。
見鸞枝走遠,牆角里那道淺綠長裙這才徐徐走了出來。以為心上人變了口味、喜歡了紅色,便特意在鬢間戴一朵鮮豔梅花,羞答答的,眼神裡暗暗藏一縷焦切漣漪。
“表少爺看上了她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