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狐嫌棄地拍開她的手,蹲坐在她面前,一爪子拉著韁繩,一爪按著馬脖子,一本正經地駕馬往前跑。
周圍人都看傻了,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神異的場面,不由低低議論了起來,再看著喬安的眼神都有些變化,滿滿的驚異與好奇。
秦王抿了抿唇,又拉著馬頭調回去,厲喝一聲:「走!」
眾人立刻噤聲,紛紛揮鞭縱馬緊追而去。
有了個會騎馬的小雪狐,喬安這個廢物主人就苟得更心安理得了。
騎馬看著很酷,風馳電掣,但是騎得時間長了,大腿內側被磨得疼死了,尤其是喬安這種之前沒怎麼騎過馬,那皮真是磨了破破了磨,酸爽得不得了。
秦王帶著親軍一路疾馳,足足跑了三天,喬安跟在隊伍裡,一路到處都是洪水泛濫過後的慘跡。
這場洪水比喬安想像得更大,不僅是益州,連這屬於秦王封地的西南都深受災患,到處都是渾濁的泥水,大塊的碎石和木茬,道邊時不時就能看見牲畜乃至人已經腐爛的屍體,路過的村莊十不存一,站在山頂放眼望去,萬裡無人煙。
「這樣不行。」
在又一天晚上休息的時候,喬安忍不住對秦王說:「這不能不管,會產生瘟疫的。」
眾人紛紛看來,秦王冷冷盯著她,喬安趕緊說:「我說真的,不能讓它們暴露在外面,得收集在一起燒乾淨,要不然蚊蟲都會把他們身上的細菌……嗯,髒東西傳染給其他人的,瘟疫就是這麼來的。」
許先生面露詫異:「喬姑娘從哪裡知道的?」
喬安一卡,含糊說:「書裡看來的。」
許先生眼中驚異更甚,頭一次認真打量她。
他正打算向秦王諫言清理官道,這位喬姑娘就先說出來了,而且說得比他更明白。
他隱約知道這些,還是曾聽逃荒過的老人說起過;這位喬姑娘年紀輕輕,身嬌體貴顯然是貴胄出身,可是不僅言行爽朗隨意,竟還知道這些東西,實在稀奇。
許先生看向秦王:「殿下,喬姑娘說得有理,等咱們抵達秦城,就昭告各方官員,務必依照行事。」
秦王不冷不熱:「可。」
他莫名定定看了喬安一會兒,放下木柴就站起來,冷聲說:「把火堆滅了,加緊趕路。」
「是。」
又是兩天通宵達旦地趕路,他們終於抵達秦城。
秦城是西南大都,挨著益州,離廣江堰很近,這次受災最是嚴重。
喬安進了秦城,才見識到什麼是哀嚎遍野,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和無家可歸的哭聲,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無不面帶愁緒,整個城池就像被絕望塞滿,看得人心頭沉重。
秦王看見這樣一幕,薄薄的唇死抿,勒出臉上凌厲的骨廓。
「秦城府尹何在?!」
秦王厲喝:「給本王滾出來!」
秦城府尹帶人連滾帶爬地跑過來,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殿下您可算來了!殿下,城中爆發了瘟疫,現在已經蔓延到周邊的村莊和其他城池了。」
一眾人面色大變,許先生急問:「大夫呢?不是之前已經傳召大夫來了。」
「瘟疫蔓延得太快了,召集的大夫們醫術欠佳,還沒來得及做出藥方。」
秦城府尹哆嗦著說:「殿下,益州那邊也出現了瘟疫,糧食也不夠吃了,再這樣下去,人都要死絕了。」
許先生臉頰抽搐,他沉默片刻,對秦王低聲說:「殿下,怕是要早作決斷。」
秦王冷笑:「什麼決斷,把所有城池都一把火燒了?」
許先生默然。
秦王眼神陰沉駭人,翻身下馬,踹一腳府尹:「帶路!」
眾人大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