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閉著眼,像是沒聽見,半響冷笑一聲:「她連瘟疫都能治,造出個天罰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許先生一驚:「殿下是說,那火器是皇后……喬姑娘造的?」
秦王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更冷。
許先生猶豫:「殿下,這火器威力太大,我們與之對戰,軍心不穩不說,傷亡必然慘重,戰局與我們極為不利啊。」
「皇帝手上也不會有多少。」
秦王漠然說:「否則他早就把突厥王都給炸了。」
許先生:「話雖如此……」
秦王冷不丁:「許衡。」
許先生一愣,連忙拱手:「臣在。」
秦王緩緩睜開眼,偏過頭,看著窗外。
正是深冬,萬物凋零,放眼儘是枯寂的一片。
秦王盯著窗外一枝垂死的枝條,突然低聲:「……本王是不是錯了?」
許先生一驚:「殿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
在她毫不猶豫離開他,選擇皇帝的時候。
在她為皇帝造出這種火器的時候。
從始至終,她都那麼執著地堅定著,皇帝才是最好的人選——無論是夫君,還是大周的君主。
所以……是不是,他真的錯了?
「殿下且不可妄自菲薄,勝負未分,大局未定,您是西南的王,是我們的主君,您如此說,讓我等情何以堪?!」
許先生直接跪下,五體投地,字字鏗鏘:「殿下,我等為您之臣子,必將誓死效忠於您,請您無需顧忌。」
秦王抿了抿唇。
「你說的對。」
他站起來,漠然轉身:「是對是錯,本王也走到這一步了,什麼結果,本王都能擔下,沒什麼好說的。」
許先生聽他語氣平靜,反而覺得隱隱心慌,欲言又止:「殿下……」
「進軍吧。」
秦王說:「從突厥後方繞道,進攻幽州側翼,直搗京城。」
「是成是敗……」
秦王仰了仰頭,眉目森冷鐵血:「…到時便見分曉!」
第54章 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測(二十六)
折騰完炸藥, 喬安又沒事兒幹了。
他們正在前線,到處都在打仗,亂得一塌糊塗, 皇帝看得她很緊, 不讓她出去浪, 喬安只好家裡蹲, 蹲著蹲著都快長出蘑菇了。
皇帝看她焉頭巴腦癱在床上, 摸了摸她的頭,想了一下說:「你要是無聊, 給朕縫個荷包吧。」
「縫荷包?」
喬安驚坐起來,想都不想就搖頭:「縫荷包是不可能縫荷包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縫的。」
皇帝也支起腦袋, 有些無語:「朕就不明白了, 你連火藥都能折騰出來,繡兩朵花怎麼能醜成那樣, 那不就是一個芯幾個瓣嗎,有那麼難嗎?」
「……說得容易, 繡花可是很有講究的, 才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
喬安眼神飄忽一下, 很快振振有詞:「老天爺給我開了一扇門, 自然要關我一扇窗。」
皇帝想了想, 搖頭:「未必, 朕看還是你懶,之前你不會武功,催著你練,你現在劍招不也耍得挺好的。」
喬安大聲說:「那是我有天賦!」
「那是朕照三頓給你督促。」
皇帝殘忍地揭穿真相,用手握成個圈:「你就跟這烏龜似的, 不催你就自己天天划水傻樂,就得推著你走,給你逼成個十項全能。」
喬安一噎,隨即惱羞成怒:「你怎麼這麼多話,你好煩呀!」
皇帝一臉「果然被朕說中了」的戲謔,喬安瞬間火冒三丈,一腳就給他踹下床去,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