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開啟,一個手執馬鞭的獄卒帶著幾個小廝走了進來,直走到他面前。
後邊的小廝上前一步,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道,“我說高班主,您何必如此想不開呢?跟著咱們大人,這麼多年,您哪一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何時愁過吃穿用度?再捫心問一問,咱們大人是不是把您捧在心尖尖上?”
高玉繩冷笑一聲,道,“我呸!”
“嘿,你這賤骨頭……!”獄卒揚起馬鞭,一鞭子抽了下去。
他身上又添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小廝這才假情假意的制止道,“誒,先彆著急動手,萬一高班主改主意了,成了大人手裡頭的貴人,咱們可就開罪不起了呀~”
獄卒一臉狗腿子相,連聲應道,“是是,您說的是!”
“這不,大人讓我來問過高班主最後一次,”小廝轉向高玉繩,道,“是要錦衣玉食,一生無憂,還是受盡嚴刑……”
高玉繩徑直打斷了他,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身上,道,“少在這兒噁心我,滾!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狗官害的我與義兄陰陽相隔,還妄想我做他的籠中之鳥,我高玉繩,就是自己廢了這副嗓子,也不可能再為他唱一個字!!”
小廝反倒樂了,笑道,“好好,高班主當真有骨氣。小的我,偏就喜歡有骨氣的!你不過就是一個唱戲的伶人,能入了官家的園子,是幾世修不來的福氣,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裝起來了?”
“我告訴你,若不是沈山河那傻小子,幾次三番從中作梗攪局,你不早就成了我們大人囊中之物?豈由得你趾高氣昂,裝模作樣的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