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你的孩子將來如果是非不辨、好壞不分,你誰也怪不了,全是你的錯。”
女人頓了一下,而後不顧小孩的掙扎,帶著他飛也似地逃離了。
熊巍正欲回身安慰朱夏,卻見她慢悠悠的把墨鏡摘了下來,自言自語道,“人老了,東西都看不清,還戴什麼墨鏡啊!”
三人齊刷刷的詫異望向她。
又見她揚手拍在了熊巍胳膊上,以一種老奶奶的語氣埋怨道,“你這娃兒杵著發呆呢?我的帽子掉了,腰彎不下,還不幫我撿一下?”
熊巍不明所以的撿起了帽子,“喏。”
“你這小子真不會來事兒,幫我戴上啊!”
一邊的陳月歆都看蒙了,低聲問道,“她這是咋了?”
“不知道,人格輪換了吧。”瞿星言同樣低聲回話。
那邊戴好了帽子的朱夏重重咳了兩聲,煞有介事道,“嘿你倆小子,別以為我上了年紀耳背,就聽不見你倆說我壞話了!”
“您也確實聽岔了啊。”陳月歆吐了吐舌頭。
“嘿!小丫頭,怎麼跟奶奶說話呢?!”
說著,朱夏還顫顫巍巍的抬起了手,作勢要去打陳月歆,熊巍只能連忙拉住她。
又聽她道,“算了,回家!”
“攙穩點,你這孩子!”
於是熊巍只得攙著朱夏,瞿星言和陳月歆跟在後頭,四人就這麼回了家。
朱夏那架勢,不能說像個太后,那簡直就是個太后。
自然,熊巍就是太后身邊的那什麼了。
四人前腳剛進家門,後腳汪文迪和張霏霏就也趕了回來。
才走到院子裡,便看見朱夏不知何時搬了張椅子,安穩的坐在院中央,閉目養神,手裡還有模有樣的拿著那種老年人使的蒲扇,一搖一搖的,像極了乘涼的老太太。
“阿夏,你在這兒做什麼……”
張霏霏當然好奇,上前開口。
然還沒說完,就聽朱夏眼睛也不睜開,打斷道,“嘿,沒禮貌的女娃娃!”
“啊?”
“奶奶我在這兒曬太陽,別擋著我的陽光啊!”她見張霏霏愣了愣,催促道。
眼下只有僅剩的落日餘暉,汪文迪上前將陽光擋得更嚴實了,接話問道,“你是誰奶奶?”
朱夏這回睜了眼,佝僂個身子站了起來,活靈活現一老人家的樣子,“出去一趟糊塗啦?我是你們的奶奶啊!”
張霏霏想笑,但她的語氣實在太認真了,讓自己硬生生把笑嚥了回去。
那頭熊巍一個箭步就衝了出來,摁下就要說教兩人的朱夏,又衝兩人擠眉弄眼道,“可不就是咱們的奶奶嗎!”
“誒對,還是你小子懂事,我的茶呢?”
“我這就給您端去!”熊巍應下,上前把兩人推進了裡屋。
陳月歆趴在沙發背上,笑嘻嘻的看著進來的人,砸了咂嘴道,“怎麼樣?是不是突然多了個奶奶?”
汪文迪剜了她一眼,“她吃錯藥了?”
陳月歆攤開手,搖了搖頭,“氣什麼,今兒咱們大家都是孫子。”
張霏霏走到泡茶的熊巍跟前,問道,“巍哥,家裡出事了嗎?”
“沒出事,”熊巍嘆了口氣,不明所以道,“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成這樣了。”
汪文迪將視線投向閉目調息的瞿星言,對方亦是立時開口,將外頭所遇之事說了一遍。
跟著推論道,“她多重人格這一點很有可能是真的。”
“多重人格之中存在主人格和副人格,副人格可以有數個,但主人格只能有一個,就是在絕對正常的情況下她所表現出來的,或者說絕大多數、存在時間佔比最高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