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不走嗎。
陳月歆看著他縱身跳出窗外,這句話還是噎在了喉間。
即便說出口了也沒用,她是這麼覺得的。
倒是剛剛做的夢,讓她的情緒不免更加低落了些。
為什麼會夢見那時的事?
為什麼會在夢中看見幫助張乘風的人竟是瞿星言?
還有,睡過去之前那個奇怪的、令人產生憎惡感的想法——
這就是他所說的絕對不會有危險。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自己受傷了是事實,如果沒有瞿星言,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傷勢一定會癒合,那這又要歸錯於誰呢?
而且瞿星言近日總是與自己單獨相見,對自己的行蹤和一切,他既不在身邊,又怎會如此瞭如指掌呢?
身上蓋著的毯子滑落下去,陳月歆看著那頭熟睡張霏霏的容顏,努力把腦子裡不好的想法全部驅散出去,她相信張霏霏和這些人是不會害自己的,也相信無論如何,張霏霏會盡最大的努力救自己。
他們是她的同伴啊。
這樣一想,她的確感覺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望著窗外清幽的夜色,也不知汪文迪那頭處理好了沒。
另一邊。
從汪文迪整個人沒入水面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陰怨之氣在這水底盤桓,這股氣息大到讓他耳邊的水流都好像全部變成了低低的哀音,揮之不去,彷彿只要一不留神,就會從深處殺出一隻惡鬼,將自己狠狠咬住一般。
他在水下同樣可以自由活動,他的髮絲飄揚起來,但也不影響他清晰如常的視界。
汪文迪的腳一捱到水底,就從黑色的泥沙中驟然衝出了一道利刺,見他躲避迅速,又化作一根黑帶,想要纏上他的腳腕。
一道清光劃過,他輕易割斷了這沾滿了怨懟之氣的邪物。
又將幾道清光打入土中,再落地時,邪物也不敢靠近一分,只敢在幾米開外張牙舞爪。
有什麼東西飛速接近。
嗵!!
汪文迪向後一閃,原來站著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出手的還是周孟春。
而且它的傷勢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顯而易見,此處這股非同尋常的怨氣,是這玩意最好的養料。
但,他既然敢追下來,也就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
站定身子,汪文迪臉色輕蔑無比,瞬而出手,直朝周孟春攻去,一把寶劍隨之出手,劍鋒直指對方的命門。
見此,周孟春連連後退以避開劍氣,跟著推來湖底兩塊巨石,算是擋住了這一擊,汪文迪不受環境影響,速度更快,立刻反應,將另一劍甩出,一左一右,自己更是節節逼近。
這會子周孟春可以說是難以招架了,必得捱上那麼一下,然就在此時,一道黑光從旁襲來,另一道身影緊隨其後,有無數道黑光撲來。
汪文迪劍上戾氣暴漲,將對方攻勢完全化解,那落在周孟春身邊的,也意料之中的正是周遊。
他帶著周孟春暫時脫出了汪文迪的攻擊範圍,不過顯然只是權宜之計,汪文迪臉上不見絲毫吃力,他自顧自的皺了皺眉,“不妙啊。”
“現在才知道惹了本尊不妙?”
“晚了!!”汪文迪冷笑了一聲,渾身線條皆硬朗無比,緊接著,他便消失了。
準確來說,不是消失了,只是憑藉周遊和周孟春的本事,根本感知不到其實就在周圍的汪文迪。
周遊併攏雙指,念起一串咒語,四面八方的怨氣即刻匯聚過來,貼在他身上,好似形成了一層護身的鎧甲。
一股不容忽視的巨大壓迫感緊緊逼來。
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