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
好半天,他才平復了自己的心緒,開口道,“月兒,你可知……你被那人騙了。”
“當日宮中,你與阿媽早已眾叛親離,怎會有人真心助你?”
“他不過是看中了這把山河流雲劍的鑄造工藝,看中了它的價值,才虛與委蛇,與你周旋,將山河流雲劍騙到手之後,就在聖上面前,把你要逃跑的事情一一揭穿,害得你與阿媽……!”
花飛月一驚,腦海最深處似乎有什麼衝破了禁錮,伴隨著巨大的痛苦席捲了她全身。
她劇烈的顫抖起來,表情好像在害怕什麼,難受得蜷縮成一團,緊緊貼在韋寒食懷裡。
那些鮮血淋漓、痛苦不堪的畫面終於……
終於想起來了。
“那月姑娘是怎麼逃出來的?”張霏霏看她痛苦難當的模樣,不忍問道。
汪文迪嘴裡幾不可聞的吐出兩個字,“離魂。”
“執念過深,以至於離魂,後與常人無異,但實際上……出來的並不是花飛月,或者說……從她逃出來那一刻,她就已經是一縷殘魂了。”瞿星言補充道。
原來當日的真相,正如韋寒食所說,宮人奪取山河流雲劍後,便將花飛月行蹤告發,龍顏震怒,將花飛月和她的母親一同打入天牢。
可就因為花飛月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見到韋寒食,要告訴他不能赴約。
要保護他。
花飛月魂魄離體,朝陽翟而來。
真正的花飛月在天牢中大病一場,不久後就與母親兩兩西去了。
那些痛苦加在如今的花飛月身上,叫她怎麼承受?
大約唯一的好,就是此刻韋寒食仍在身邊罷了。
“難怪她當日跋涉千里,又往返於陽翟與姑洗山間,不見勞累,”汪文迪若有所思道,“原來當真有情深如許,以致離魂。”
“我上山之時,那心魔將這一切告知於我,”韋寒食不斷輕撫花飛月的後背,懊惱道,“我心性不堅,入了圈套,被心魔控制。”
“後來月兒為我守候於祭壇處,我心智才漸漸恢復,只是我無法將這一切告訴月兒,只能借冥界眾生相先為月兒報仇,奪回山河流雲劍罷了。”
沉默許久,待到花飛月情緒穩定一二,汪文迪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為何綵鳳又寄在你體內?”
聞言,花飛月揉了揉頭,依附韋寒食的力量定住身形,默然道,“恩人,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