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們的身影便越來越縹緲,直至消失。
汪文迪體內的碎片這下才算完全安分下來,他額上滿是汗珠,臉色蒼白,顯得虛弱又痛苦。
“文迪,你怎麼樣?”張霏霏現在還是不敢落淚,生怕給他加重負擔,只是眼淚早就控制不住了,如珍珠一般墜落下來。
他勉強回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他傷得很重,唯一的好訊息是心脈無虞,”瞿星言簡短截說,“當務之急是帶他回去療傷休息,下次面對姜子牙,怕沒這麼容易。”
誰都知道,下次若他仍舊沒能悟到其中關竅,對方不會再手下留情。
這就意味著,他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歸零,都會失去意義。
眾人心情都不由得低落了下去,等他們回到喆時的時候,竟有人已經先他們一步在屋內等他們了。
不過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也會負傷而歸。
“太一?”陳月歆疑惑道。
那抹明豔的紅色此時顯然有幾分暗淡,他望向陳月歆,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但很快他的視線就被汪文迪吸引了過去。
東皇太一不禁跟著疑惑起來,“你們怎麼弄成這樣?”
“有什麼事我睡醒再說,”汪文迪低垂著眼眸,似乎不想回答任何問題,也不想關心任何問題,他轉向瞿星言,接著道,“我休息期間,所有事宜你替我處理,阿瞿,辛苦。”
瞿星言淡淡應了一聲,側開身形,由著張霏霏一人將他送回房間。
陳月歆目送了一段,隨即快步走到東皇太一身邊,追問道,“你是怎麼傷的?”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坐在沙發上的人,他周身一點張揚的氣息都找不到了,此時用‘灰頭土臉’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而且她能明顯地感覺到,他並不是因為受傷而狼狽,更像是經歷了什麼自己不願意相信的事實而失落。
瞿星言緊跟著她的步子,也站了過來。
東皇太一掃了一眼餘下的人,還是沒有說話,那清亮而銳利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界定秩序、規定尊卑的力量。
“阿巍,你們迴避一下。”瞿星言直接將他的顧慮擺在了明面上。
三位高階上神之間的談話,凡人沒有竊聽的資格,方可離知道,自己也在需要回避的人一類中。
二人對視一眼,熊巍應聲,“好,我帶方姑娘出去轉轉,買點東西回來。”
“他們走了,”陳月歆見門合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
他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瞿星言,不客氣道,“你就不能讓我和陳月歆單獨聊會兒?”
瞿星言收回目光,置若罔聞地坐在了陳月歆身邊,微闔雙目,一副養神的模樣,冷聲道,“用不用我把耳朵捂上?”
趕是趕不走了,東皇太一挑著眉,眼底又閃過一絲有趣的光。
“海陵的事沒那麼簡單,”東皇太一最終選擇了打破沉默,一邊回憶一邊思考道,“有崑崙九神參與其中。”
“誰?”陳月歆問道。
“和之前想的一樣,湘君和湘夫人。”他答道。
陳月歆驚訝道,“兩位?”
相比之下,東皇太一淡定許多,或許是因為心中已經確定了某樣事實,他有些嚴肅起來,“崑崙復甦本是好事,卻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變得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且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神與人有過多牽連的情況。”
西王母選擇繼續沉眠,不出來主持大局,七聖使行事詭異,更多數身負重傷,其中白鳥使甚至還丟了比性命還重的九死回魂珠,現在就連一向足以代表崑崙的九位大神都變得如此捉摸不透,這讓他心緒愈發混亂起來。
“那也是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