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特別可靠。”
汪文迪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繼續問道,“你病了一個月,中間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想了一會兒,她便答道,“沒什麼印象,我昏迷了一個月?”
原本應該漸漸恢復的記憶,反而漸漸消失了。
久久沒聽見他說話,張霏霏正要追問,恰熊巍從外頭進來,手裡大包小包的,拎著他們今天的晚飯。
看著豐盛的外賣,汪文迪藉機將這話題帶了過去,打趣道,“說起來,這段日子時間混亂,都把今天這個大日子給忘了。”
若不是收了那麼個莫名其妙的禮物,他都差點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張霏霏的生日乃是一週後的正月初七,那麼今天,自然就是大年三十了。
擺菜的熊巍一拍大腿,道,“哎呀!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除舊迎新,咱們今年可一點準備也沒做啊!”
一邊的陳月歆也調侃道,“嘖嘖,大過年的吃外賣,咱們也是頭一個吧!”
“菜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人……”張霏霏頓了一下,忙起身佈置,道,“文迪,咱們也動動手,家裡還有一些裝飾品。”
“巍哥,你再去開幾瓶好酒來,餃子現包是來不及了,再點幾份外賣吧,月歆,你去把瞿先生叫下來。”
幾人各自應聲,陳月歆正要動作,又被汪文迪叫住了,“月歆,等會。”
“怎麼了?”
“關於隕聖露的解藥之事,暫且不要告訴他我們找到了可能相關的記錄。”
她隨手拿了兩個小籠包,不解問道,“為什麼?這不是個好訊息嗎?”
他沉吟了一會兒,解釋道,“還不是為了顧及他的面子,他習慣了有什麼事都自己扛著,還沒學會如何接受與依賴夥伴的幫助。”
陳月歆瞭解瞿星言的脾性,便也能理解汪文迪此言的意思,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有理。”
這道理就和他們當時沒有把假意投誠高玉繩的計劃告訴她是一樣的,其實出發點,都是在為當事人考慮。
她應下這話,三兩步就竄上了樓,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
走到客房前頭,她拍了拍門,朗聲道,“瞿星言,瞿星言,出來吃飯了!”
“今兒年三十,本大人親自來請你下樓吃飯,倍有面兒!快點開門啦!”
沒一會兒,裡面傳來清冷的聲音,道,“門沒鎖。”
陳月歆立馬住嘴,推門而入。
進去的時候,瞿星言正橫坐在窗臺上,天幕已經逐漸染上了夜色,冷冽的寒氣鋪在他周身。
他沒穿上衣,身上同一個地方的那處傷口又重新癒合了一遍,新鮮而猙獰。
“臥槽,你幹嘛不把衣服穿上啊!”
陳月歆抬起一隻手擋住眼睛,手裡的小籠包掉在了地上。
他從上頭輕鬆跳了下來,捋了一把被夜風吹亂的黑髮,朝後頭放置著的衣衫走去。
下來的時候,他挺拔筆直的身軀擋住了外頭鋒利的寒風,看她的眼神卻像在看一隻溫順的小羊,深藏著一絲柔和與惻隱。
可朱雀不是小羊,他的瞳孔中有一縷和她形狀一樣的闇火。
經過她身邊時,他停了一下,看著她指間的縫隙,不以為意道,“你這樣能擋住什麼?”
她沒好氣的甩下手,道,“喂,你這人真是……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的!”
他一邊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動作乾淨利落,一邊答道,“這有什麼不要臉的?你不是都看過了嗎?”
說罷,他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聲音中一貫的毫無波瀾,接著道,“你去吃飯吧,我就不去了,我想自己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