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世上有什麼是長盛不衰的,大抵只有星光了。
相較於大多數宇宙中的生命來說,星星的壽命總是更長的多,在探尋星光的歷程中,人們總能得到不一樣的慰藉。
這也是為什麼眾多修道者要借星辰之力突破瓶頸,又為什麼卜卦者、風水師等等,皆要‘觀星’,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極為重要的一環。
故而,星芒耀眼,則某物盛極。
星光衰微,則必有大禍。
甚至還有說法,認為一顆星星的隕落,代表的便是‘某’的死亡。
這天,南方朱雀七宿暗淡,遠離太微,大有衰亡之兆。
雙翼井宿本該大開如網,此時卻有合攏跡象,首口柳、鬼二宿本高昂飽滿,此刻卻低垂雜亂,再觀身軀星、張二宿,原是明亮有力,現下又忽明忽滅,再說尾羽翼、軫二宿,原蓬勃倒鉤、朝向太微,如今是難覓主星、毫無生機。
然,星象時刻都在變化。
南方七宿如此,當有東方角、亢二宿相輔,青光乍現,重燃星光。
陳月歆體內蘊含的力量實在太多了,以至於藤原離鸞的進度非常之慢。
以至於結界三壁都蓋滿了彤色的能量,還是沒有把朱雀消耗乾淨。
她正專心操持法陣,絲毫沒注意到後方快速接近的人。
一道金光瞬息刺了過來,卻見那紫砂壺射出同樣劇烈的金光,與之相撞,使得金光並未打中藤原離鸞,也給了她反應的機會。
金光化為金輪,落在外來者的手上。
瞿星言瞥了一眼跪在那處的、小小的身體,眼中寂暗一片,冷冽問道,“你可知你困住的是何人?”
他臉上毫無表情,像是與生俱來的淡漠,即便看見衝擊力再大的畫面,也無法讓他露出一絲崩潰。
哪怕看見那裡的人真的是瀕死的陳月歆,哪怕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長釘鑿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暴風雪猛地灌進來,夾雜著洗不淨的血雨腥風,他臉上……仍看不出一絲不對勁。
但他這句話卻並非在問藤原離鸞,而是在問陣法頂上的那個紫砂壺。
他在問程朱明,他料想程朱明不過一介凡人,就算生前乃是陶藝大師,造詣入聖,又怎敢妄動朱雀?
果不其然,答話的是藤原離鸞,她暫且維持了陣法,向前一步,“無論是誰,皆是為了再見到中呂大人!!”
一聽見她口中‘中呂’二字,紫砂壺上的光芒更甚,緊接著,程朱明的聲音便自其中傳了出來,“此次無論什麼,我都會不惜一切保護中呂,只有這樣,才能償還我以前無能為力所造成的孽債!”
“中呂?”瞿星言身上快速覆蓋上一層青光,語氣依舊鋒利如冰,“我倒是聽過一人,叫‘藤原中呂’的,怎麼,你跟她有什麼關係?”
藤原離鸞臉上依舊得意,道,“我們藤原家名揚萬世,你聽過中呂大人的名號,倒是比我困住這人強多了。”
瞿星言冷笑一聲,道,“我只聽過藤原中呂被夫家欺侮拋棄,輾轉流離後在抗倭戰爭中含恨而亡,被稱作‘藤原家的末路絕筆’,這也叫‘名揚萬世’?”
“你……!!”
果然,跟讀書太多的人拌嘴是吵不贏的。
藤原離鸞大叫道,“竟敢口出狂言,我便替中呂大人教訓教訓你!”
她話音剛落,瞿星言便先衝了過來。
閃爍嘶吼的青光和藤原離鸞釋放出的旋風摩擦,氣勢上互不肯讓,可惜藤原離鸞技不如人,不到兩秒就被強力的青光彈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五米開外的地方,地上應而產生一個凹痕。
金輪毫無停歇的攻出,他手中射出三道青光,各方夾擊,藤原離鸞化作九尾狐,紫砂壺中的金光亦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