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林妍的蹤跡。
在他們的方向,完全能夠一覽建築的兩個門,現在又是大中午的,也不可能還有下一節課。
“進去看看吧。”陳月歆說著,腳下已邁開了步子。
再說另一邊。
汪文迪會合張霏霏之後,便一起出發前往海陵市中醫院了。
經過溝通,兩人獲得了探望賈璇的允准,據醫生說,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很少來看她,除了把她送進醫院那次之外,就只有每個月的固定醫療費用送來,從來沒有留下多一句關心。
因為孩子的非比尋常,父母好像對她多有忌憚。
有人能抱著善意來看她,照顧她的醫生也表示這是好事,對她的病情是有幫助的。
病房內的佈置特點和陳月歆所言沒什麼出入,兩張左右擺放的顯眼桌子,僅剩一盆還活著的花,以及上面寫滿了的cancel詞語。
賈璇就在窗戶前坐著,也許是在看太陽下的植物,也許是在看太陽光本身。
她織著一尾漂亮的麻花辮,頭髮有些發黃,人也偏瘦,略顯憔悴,膚色很白,五官還帶著沒有長大的稚氣。
張霏霏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靠近了她,友善道,“你好,我們是社會志願者……”
賈璇回過頭來,也衝她笑了笑,似乎一點也不哀傷,開朗道,“你好,姐姐,經常有志願者來看我,謝謝你們。”
她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而後便安靜的坐著,像在等著他們的提問一樣。
“最近怎麼樣?”張霏霏與她面對面坐了下來,問道,“還失眠嗎?”
她大方答道,“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快快好起來,快快出院。”張霏霏感到話題難以繼續,安慰道。
“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立馬好起來,然後立刻離開這裡,”她託著下巴,宛如一個在構思夢境的旅者,眼中有別人看不懂的光,又道,“要不,就現在吧!”
汪文迪皺眉道,“現在?你現在怎麼出院,起碼要等醫生給你做過複診後,確認你恢復如常,再辦個出院手續……”
“不對,我說的不是出院,我說的是離開這裡!”她打斷了他,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
賈璇歪著腦袋,視線移向僅存的那一株花,拿手比劃成剪刀的樣子,道,“只要我剪去這最後一盆花,我就可以離開這裡。”
她熱烈而天真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眉間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消失?”
她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正好你們來了,不如就選你們做這場魔術戲法的觀眾。”
“你認為這是某種魔術?”他沒有在周圍找到任何陰力存在的痕跡,跟著周旋道,“是誰這麼告訴你的?”
她開啟手機,指了指桌面上唯一的一個圖示。
‘moL’。
“我聽說這個遊戲被強制下架了,你為什麼不把它解除安裝掉?”他繼續追問道。
“我當然不會把它解除安裝,”她這時眼裡才流露出一絲悲慼與委屈,辯解道,“是這款遊戲讓我明白,這並不是我的錯……他們離婚不是我的錯,我每晚失眠、整日抑鬱暴躁也不是我的錯……”
汪文迪抓住了關鍵點,接著道,“你失眠是因為你父母離婚?”
“是,也不是。”賈璇抬起頭,看著兩人,她的眼中有淚花,淚花後是一絲難以掩藏的興奮。
她直言道,“是我讓他們離婚的,可那不是我的錯!”
聞言,張霏霏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引導道,“我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必須要面對這件事,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好嗎?”
經她一說,他們才算明白了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