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問道,“為何會如此?”
張南呂語重心長,道,“修道一事,最講究機緣,二十二於修道者來說,不過是寥寥之數,就算一個沒成,也不奇怪。”
機緣未到,則最是磨練心性了。
他接著講述,切入了主題,道,“不過也因此,弟子中出現了質疑的聲音,分支由此而起。其中與朱雀有淵源的一脈所形成的流派還頗有名氣,想來說出,你們也是知道的。”
“是什麼?”張霏霏迫不及待問道。
“茅山宗。”他頓了一下,解釋道,“也就是茅山道派,茅山道士。”
兩人對視一眼,果然是知道這名號的響亮。
“不過茅山宗在還沒被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倒仍與天師道有幾分相連之處,後來,就完全演變成了自己獨特的流派。”他補充道。
汪文迪催促道,“這與朱雀又有何關聯?”
張南呂答道,“過渡期中有一人,名叫張忘機的,他上承天師道,下啟茅山宗,他素日研讀格天論,偶得一機緣,從中算出,有巫法者為禍人間,傳教邪法,以活人祭……便辭了師門,下山行道。”
“他帶著弟子陶、葛二人,平定了那些禍害百姓的巫教。”
汪文迪又問道,“然後呢?”
他加快了語速,道,“巫教中設有一法陣,法陣中扣著一縷朱雀的神力。張忘機思索後,決計解開法陣,釋放這神力。”
“可惜的是,法陣一解開,朱雀聞訊而來,將神力融匯於自己身上,並與張忘機大戰一場。”
張霏霏抿嘴問道,“月歆贏了?”
“她當然贏了。”他冷哼一聲,一揮拂塵道。
汪文迪皺眉道,“那不就是張忘機實力不濟,這總不能怪到朱雀頭上吧?”
“你知道什麼?”他語氣不悅,細說道,“一開始朱雀與之動手,就是因為誤會沒有及時解除,後來朱雀勝過張忘機,得知自己神力被扣下的來龍去脈後,逼迫張忘機帶她找到那作惡的巫教。”
“張忘機告知朱雀,巫教已被掃清,可朱雀不信,非說是張忘機勾結巫教,現在事情敗露才不得已推卸責任,強行將他師徒三人困在林中,大火燒了三日三夜。”
張霏霏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把他故事中的朱雀和陳月歆聯絡起來,道,“這三人都……都被燒死了?”
張南呂斜了她一眼,道,“靠著道行,三人強撐了三日,直到第四天,同門趕來,證明張忘機所言為真,朱雀才撤去了火焰,盛怒離去。但這三人卻因為經脈損傷過重,不可再修道了。”
“這件事後,七極玄靈落火陣才被參悟出來,以作為應對朱雀的‘秘法’。”
聽完,兩人都沒有說話。
很多事情未曾親歷,是很難說出對錯來的,張忘機一脈因此一向對朱雀帶有偏見,認為她嗜殺好戰、不分青紅皂白,只憑心情行事,所以忌憚且怨恨。
張南呂搖頭,嘆了口氣,道,“其實修道者又最重自然,朱雀心性如何,與我本無關係。所以即便用了落火陣,我也有言,只要她心無邪性,自可重回巔峰。”
話音剛落,遠遠地便有三個身影闖進了視線中。
紀迎寒走在前頭,步子悠閒,就好像那隨意欣賞風景的旅人,毫無負擔,後頭並排的兩個是瞿星言同陳月歆。
瞿星言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身邊的陳月歆則努力的使面色平靜,看上去與平日也沒什麼兩樣。
鎖妖塔在遠離所有的建築群之後。
進入此區域前,會先看見一塊石碑,上書一個碩大的‘禁’字。
要再往後走半柱香的時間,才能看見塔身。
這是一座地上統共八層的高塔,佔地面積十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