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焦急問道。
章霏霏木然的回望著他,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直到絕提,她才用沙啞的、嗚咽的、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回話,“文迪……我、我沒有爺爺了……”
文迪,我沒有爺爺了。
時間好像靜止在了這一瞬間,來往的人和周圍的景象全部變成了單調而灰白的線條,毫無感情可言,那些線條雜糅在一起,化作鋒利的刀片,齊齊刺向她的心口,唯一支撐她沒有倒下的,是汪文迪傳輸給她的溫度。
陳月歆和瞿星言討論的聲音也識趣的戛然而止。
“你還有我,有我們。”汪文迪輕輕的摟住章霏霏,“對不起……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他轉而叮囑陳月歆,“月歆,周孟春這裡你和阿巍盯著點。”
“好,你們趕緊回去吧。”
“嗯,不要單獨跟瞿星言呆在一起。”
說罷,他領著章霏霏就往病房裡走。
“你走錯……”瞿星言不屑的提醒。
“他沒走錯,”陳月歆嘆了口氣,隨意道,“你看他那樣就知道他要瞬移回去啦,我說過了,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嘛!”
“瞬移回去?”瞿星言冷笑一聲,“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太張揚了。”
“你就別操這份心了,阿迪辦事很穩妥的,”陳月歆雖然也擔心章霏霏憂傷過度,但還是忍不住吐槽,“就是一遇上霏霏的事兒吧,心思全在臉上了,完全不記得我說過的話了。”
人的生命,終歸都是有限的,有限之於永恆,何來相守之說?
沒多久,熊巍從裡頭唉聲嘆氣的走了出來,“孟春的病情有些惡化,再這麼下去,大夫說可能會成植物人。”
他出來才發現汪文迪和章霏霏不見了蹤影,只有地上孤零零躺著的手機,“這不是小姐的手機嗎?小姐和汪先生人呢?”
見他滿頭霧水的撿起手機,陳月歆並未作答,瞿星言也沒有多說。
另一邊。
汪文迪非常成功的帶著章霏霏空降在了城東綜合醫院的停車場內。
她紅著眼睛,紅著鼻子,卻始終沒有放開他的手,她害怕自己一鬆手,就不再有站穩的力氣。
距離護士長通知的時間不過兩分鐘,她一定可以再見爺爺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