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脫離危險。
不過怎麼也要疼上一段時間,和藍沐冉鎖骨下的傷一樣。
“為什麼不肯留在大淵呢?就算不能和烈殿下在一起,至少可以作為公主生活得更好些,涼城比清潭城冷多了,不適合休養生息。”
清緋沒料到藍沐冉會問得這麼直接,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只是握著手中珠釵沉默凝視。
那是證明她身份的一支釵,古色古香,精細打造。釵身上一個繁花體“莫”字給了她一直追尋的真正身世,也給了她此生最大痛楚與不甘。
不怕付出,不怕犧牲,就算只能跟在那襲身影后遙遙守護也沒關係,然而上蒼跟她開了一個生不如死的玩笑,將本就灰暗的人生徹底摧毀。
所愛之人,竟是親生哥哥。
冰涼手掌覆在釵上,白衣小偽男握起纖長卻佈滿瑣碎傷口的手放到自己懷裡,貼著竹筒分享最後餘溫。
“是南肅早就設計好的還是巧合?為什麼偏要到了最後才發現事實?”藍沐冉似是自言自語呢喃,與清緋熾烈決然的愛情相比。她總覺得自己算不上勇敢。
“這釵,一直在清鸞手裡,師父曾告訴他在大事終了後交給南烈。”靜了許久。緋衣女子終於輕輕開口,聲音清婉溫雅,確與南烈有幾分相似,“我們都記不得小時候的事情,所有記憶都從一間很小很黑的屋子開始。清鸞,清梟,清臣,還有我。”
藍沐冉心裡又涼了涼,風國師曾經告訴她,護衛大人和緋姑娘的記憶很有可能被南肅利用藥物強行抹除了,那些身為三皇子麾下的殺手通通沒有過去,只有被迫賦予的忠心,一生不知親情為何物。殘忍至極。
“刺青臉也很專一痴情嘛。為什麼不肯答應他一起去隱居,非要過這種苦逼日子?”
提及清鸞,清緋眼中帶了幾許柔和:“清臣很早就被湘妃所救帶到了臨景宮。剩下我們三個相依為命,清梟年紀最小,對師父言聽計從沒有半點兒反叛之心,而清鸞和我一直想離開軒承宮。十二歲的時候我們試著逃跑過,最後還是被師父抓了回來,清鸞怕我被師父懲罰,冒死抗下所有罪名,說是他逼著我一起私奔的。那次師父下了狠手,打得他整整兩個月動都動不了,我卻安然無恙。後來,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兩個私定了終身,而他也這麼期望,那時我並不知道能日後會遇見南烈,從未加以辯解……”
所以說刺青臉也是個可憐的傢伙,拼命保護青梅竹馬的痴戀物件,結果還是留不住人心。
“其實我們很羨慕清臣,聽說湘妃為人善良溫柔,六皇子也仁慈備至,偶爾在宮中行走見到清臣,他比我們乾淨,也要光明許多。”稍稍開啟記憶,連綿不斷的往事奔湧難休。許是多年無人傾訴加之近來變化巨大難以藏掖,在低矮的茅屋之中,清緋第一次向別人說起有關自己的事。
“第一次見到南烈還是接了師父的命令去臨景宮監視,大概是被清臣認出來了吧,由始至終我都沒能探聽到任何有關他的秘密——除了你來皇宮那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著同樣血脈,只幾個月罷了,當我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下手害他時,大錯已經鑄成。”
“錯?什麼錯?”澄明眼眸看向清緋,“喜歡上烈殿下嗎?”
如果喜歡也是錯,那她豈不是錯得更離譜?兄妹相戀這種事確實亂了倫常,可感情呼啦呼啦來了誰能阻止?玉帝?太上老君?耶穌基督?還是親愛的聖母瑪利亞?
忽然就有了莫名火氣,藍沐冉抿著嘴唇摟住比自己更瘦弱的身子,聽外面寒風怒吼。
“如果我是你,一樣會選擇告訴烈殿下真實心意——不管是不是兄妹,喜歡就是喜歡,哪怕沒結果也好,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前半句還挺深刻挺煽情,末尾一句非要破壞氣氛。清緋忍不住輕笑,低下頭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