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難道你懷疑我的醫術?”
“不,我相信你。”媚兒接著說:“不過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放心,這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長春宮裡的夜晚非常安靜,安靜得連銀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清楚。月光柔和,星光閃耀,如此美麗的夜晚,本該美美的入睡,做個甜美的夢。但卻有人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媚兒看不見月光的柔和,也看不見星光的美麗。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是她入宮後的所有事情,絲毫沒有睡意。被貶洗衣房、大貴妃的收留、林姚的死、莊妃的勸告、多次遇刺……所有畫面都清晰的烙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開始懷疑自己堅定地留在宮裡,是對還是錯。她差點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想做的事情什麼也沒有做到,而且是遙不可及。她開始後悔了,後悔入宮了。
田煥慈也是合不上眼。他是在擔心,擔心明天揭開紗布後,媚兒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如果他的治療真的失敗了,他該如何安慰媚兒?如果這些日子來配的藥都不管用,那麼又該換成什麼藥?還有什麼更好的治療方法?
天一亮,田煥慈已經站在了媚兒的房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擠了擠笑容,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
媚兒已經坐在床邊,看來早就起來了。田煥慈走近她身旁,抬了抬手,又放下來。
“開始吧。”還是媚兒先開口。
“好。”田煥慈再次抬起顫抖的手,去揭媚兒眼睛上的紗布。紗布被慢慢的層層揭開。L
☆、115心起漪漣
“紗布都揭開了。媚兒,你現在可以慢慢地睜睛了。”田煥慈緊張地盯著媚兒的眼睛。
只見媚兒慢慢地睜眼,睜到一半又立即閉上,表情痛苦。
“媚兒,怎麼啦?”田煥慈更加緊張了。
媚兒沒有說話,而是雙手揉著眼睛,搖搖頭。
“媚兒,沒事的,我還有別的治療方法,我們可以重新來過,我再給你配藥,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田煥慈第一時間說出早已想好的安慰話語。
媚兒還是搖頭,再次睜眼。再閉眼,再睜眼,重複著睜眼閉眼。
“別試了。”田煥慈一手把媚兒抱入懷。“我們不試了,我們重新治療。”
“我只是覺得陽光很刺眼。”媚兒輕聲說。
“什麼?你說什麼?”田煥慈一激動,雙手抓住媚兒的雙肩搖晃,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陽光刺得我的眼睛睜不開了。”媚兒笑著說。
“你能看見陽光啦?那你可以見到我嗎?這是幾根手指?”田煥慈伸出兩根手指問。
“我都能看見了。”媚兒笑著伸出了她的兩根手指。
“太好了,太好了。”田煥慈再次激動地把媚兒抱入懷。
“我要到外面去看看。”媚兒一把推開田煥慈,衝著出去。田煥慈也緊跟在她身後。
樹木長了新芽,草地綠油油,百花開得正豔,映入媚兒眼簾的全是春色。終於看得見了,而且看見的都是美景。媚兒頓感心花怒放,心情大好的她在草地上跳著。轉著,舞動了起來。一邊跳舞一邊咯咯直笑。笑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田煥慈也來了興致,拿出長蕭為媚兒伴奏。歡快的蕭聲此伏彼起,襯托著媚兒的舞姿更是優美經盈。一蕭一舞一春色,構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面。
跳得累了,媚兒索性就睡在草地上,躺成一個“大”字形。田煥慈也挨在她身邊躺下,笑著說:“剛才跳舞的時候就像個仙女,現在呢。就像個村婦。”
“你說什麼?敢取笑我?”媚兒一拳就打過去。
田煥慈一把就抓住了媚兒的拳頭,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媚兒心一急,又動了腳。剛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