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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秦昭眼中的「叫了點吃的」約等於點完了酒店的整本菜譜。牛排、龍蝦、各式海鮮滿滿當當擺了半張桌子,甚至還有一碗賣相頗為不錯的的中式湯麵,黃澄澄的荷包蛋配著鮮嫩的蘆筍,一聞就非常香。

楚斯年有些機械地呷了一口麵湯。

「怎麼樣,香吧?」秦昭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為了這碗湯麵,他可是天還沒亮就起床,捏著芬蘭語翻譯器跟後廚解釋了半天才借來廚房。

楚斯年嘴巴里卻壓根沒品嘗出什麼味道,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腦子裡全是昨天的種種。那個王製片被打了,會不會報復?昨晚他在浴室裡,秦昭到底有沒有……

「你是想問昨晚的事吧?」秦昭冷不丁蹦出一句。

楚斯年的筷子在碗邊輕輕一頓。

「昨晚,你在浴缸裡睡著了,我抱你出來,沒了。」秦昭頭也不抬,剝了一個大蝦放進楚斯年碗裡

沒了?

楚斯年半信半疑地看了眼秦昭。可是他昨晚迷迷糊糊的記憶裡,他總是覺得,秦昭似乎有幫他……好像,還不止一次?

一想到這,楚斯年就覺得臉上發燒。突然有點後悔不該問。

「當然沒了。不然你還要怎麼?」秦昭奇怪地看著楚斯年,突然壞笑了一聲:

「哦喲喲,你別不是晉江小文文看多了,以為只有內什麼才能解藥效吧。你可是醫生,你要相信科學。」

楚斯年一頭霧水打斷他:「什麼,什麼晉江?」

「一個特別綠色環保的公益網站。」 秦昭說,「我最近正在那上面研究男……唉算了這不重要,快吃快吃。」

說著,又剝了一個大蝦仁丟到楚斯年碗中。

楚斯年看著碗裡的蝦,腦子裡思緒繁雜,卻沒什麼胃口。只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的手腕。

秦昭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楚斯年的左手腕,心中顫了一下,表面卻依舊吊兒郎當雲淡風輕。

「人呢,凡事往前看,別老想些有的沒的。」秦昭一邊低頭剝蝦,一邊說著昨晚斟酌醞釀了一夜的小草稿:

「你說咱們的腦子就這麼點容量,當然你的腦容量可能似乎稍微也許比常人大那麼一丟丟——」

秦昭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下:

「但是你也不能什麼都往腦子裡裝,對不對?俗話說,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有些人,該揍的要揍,有些事,該忘的要忘。多記點開心的事不好麼。吶,比如芬蘭,你就應該記住它的雪,它的極光,它的好吃的,就夠了,對不對!誒我跟你說,這芬蘭的蝦真的不錯。你不是就喜歡吃這種帶點甜的蝦麼,趕緊多吃點,回去可就吃不到這麼新鮮的北極甜蝦了。」

楚斯年被輕輕噎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著秦昭。

這樣的話,以秦昭的風格,絕不是隨口就說出來的。他應該是提前準備好了,來安慰自己。

楚斯年眸光微顫,卻終於沒開口。

北極圈內,拉普蘭德的清晨,巨大的落地窗外還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白雪,泛著寧靜的幽幽的藍。可是房間裡卻暖融融地如同春日。楚斯年捧著熱乎乎的湯碗,淡白色的香氣裊裊飄散,一旁的秦昭盤著兩條大長腿,認認真真地埋頭剝蝦,每剝好一個,就往他的碗裡放一個。

不一會兒,他的碗裡就滿滿疊起一堆飽滿鮮亮的大蝦仁。

「好吃嗎?」秦昭終於剝完了最後一個蝦,眯起好看的眼睛,有些期待地看著楚斯年。

楚斯年愣了愣,終於夾了一隻蝦,咬了一口。

「好吃。」

是的。蝦仁很好吃,房間的空調很溫暖。而昨晚那近乎絕望的,恐懼的,痛苦的一幕幕,已經變得很遠。

王製片在酒店裡被人暴打的事情很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