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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頁

秦昭很慶幸只有自己能看到楚斯年的脆弱,又很心疼看到楚斯年的脆弱。

「讓我幫幫你,可以嗎?」秦昭小心翼翼地問。

「……不,不行……」楚斯年咬著嘴唇,仍想掙扎什麼,但是臉頰卻被秦昭溫柔地捧住,他不得不直視著秦昭的眼睛。

「我只是想幫你。」

深邃而明亮的深褐色的眼睛,琥珀一樣的色澤,閃爍著從未有過的蜜一樣的溫柔。楚斯年的嘴唇動了動,一瞬間的猶豫,秦昭已經扣住他的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一點滑入他的指縫,手心與手背相貼,然後緩緩沒入水中。

浴室裡漸漸氤氳起潮濕的水霧,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尊,所有隱秘的念想,所有苦苦壓制的渴望,似乎也隨著逐漸蒸騰起的霧氣而失去了原本敬畏分明的界限,軟軟地墜入水中,漾起一圈顫慄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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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抱著楚斯年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楚斯年早已經窩在秦昭的臂彎裡累得睡著了。直到秦昭輕手輕腳把他放進被窩也沒醒。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瘦削的蝴蝶骨在在薄薄的睡衣下顯出清晰的輪廓,完全是自我保護的姿態。

秦昭輕輕地嘆了口氣,跪坐在楚斯年身邊,用毛巾一點一點擦乾他的頭髮,然後拿來藥棉,重新幫他包紮傷口。

不是是不是稍微被弄疼了一下,楚斯年輕輕地哼了一聲,動了動。秦昭連忙停下包紮,對著他膝蓋的傷口小心吹了吹。

「呼,呼,吹吹就不疼了?乖。」

簡直就是哄小孩的語氣,效果卻出奇地好。楚斯年溫順地嗯了一聲,又睡了過去。長長的睫毛在柔和的光線下投下小小一圈灰色的疏朗的圓弧。臉色已經恢復如常,只是眼尾和唇角還帶著一點尚未褪進的迤邐的嫣紅。

秦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地摩挲著楚斯年柔軟的脖頸和臉頰。

他一向以為楚斯年是從容的,冷靜的,矜持的,甚至還有些過分的理性和峭硬。卻從不知道,原來他也會像小孩子一樣,怕疼。

幸好,幸好。

秦昭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心中被一種從有過的,溫熱的,酸楚的,又憐惜自責的情緒填滿了。

楚斯年被細微的動靜驚擾,稍稍睜開眼睛。

或許是由於床頭壁燈柔和的暖橙色光線,又或是溫暖蓬鬆的被褥終於給了他幾分安全感,澄澈的黑眼睛終於卸去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懼,迷迷糊糊地,乖順地看了秦昭一眼 。

像是被小貓爪子在心口軟軟地踩了一腳,秦昭不自覺地眯起俊美的眼睛,像是哄小孩似地輕輕揉了揉楚斯年的柔順的頭髮。雖然楚斯年身上的燥熱已經退了,但是他畢竟受了傷,又泡了冷水,加之楚斯年平日就有點病懨懨的體質不算太好。秦昭真的擔心他明天會發燒。

「喝口藥再睡,好不好?」

秦昭把楚斯年抱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拿起一旁用小碗沖好的感冒沖劑,用唇試了試溫度,確定不冷不燙剛剛好,才舀了一勺,放在楚斯年嘴邊。

「喝藥?」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楚斯年闔著雙眼,在喉嚨裡輕輕嗯了一聲,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昭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耳垂。明明是急躁的一個人,可是秦昭此時卻格外地耐心,繼續輕輕地,用從來沒有用過的溫柔聲音喚他:

「不喝藥可不行,明天發燒會不舒服?」

一邊說,一邊用小瓷勺輕輕撬開他的唇齒,小心翼翼地,慢慢地餵了一勺進去。

楚斯年閉著眼,夢裡稀里糊塗被迫吞嚥了一口,眉毛立刻皺起來了。

「苦」。

楚斯年咕噥了一聲,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