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製片一聲慘叫捂住了右邊的耳朵,殷紅的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楚斯年撲通一聲翻下床,膝蓋正巧跪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頓時鮮血橫流。楚斯年悶哼一聲,劇烈的疼痛反而讓他清醒了許多。他再顧不得其他,慌忙踉踉蹌蹌撲到房門口。
逃生之路就在眼前,可是他滿手心都是汗水和血,擰著門把手直打滑,顫顫巍巍擰了好幾下,才終於聽到一聲「咔噠」!
門外世界的亮光映在楚斯年渴望的眼睛裡,楚斯年顫抖著手想把門徹底開啟,可是手指剛扶住門框,脖頸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收緊。
不!!
楚斯年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卻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一股大力生掐著他的脖子,一下把他重重按死在地上。
咚!
楚斯年的後腦重重撞在地板上,一瞬間的劇痛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睛裡皆是亮白一片。
「長本事了,居然敢咬我!!!」
王製片背抵著門,死死掐著楚斯年的脖子,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狠狠抽在楚斯年臉上。
「找死是不是,等我弄了你,你隨便去死!」
王製片氣極敗壞,臉色發紫,耳畔的血痕讓他看起來面目更加猙獰。
脖子越卡越緊,楚斯年漲紅了臉,本能地掙扎著,又踹又踢。見楚斯年如此不好對付,王製片喪失了所有耐心,他抽下皮帶捆住楚斯年的手腕,捱了幾腳踢踹,終於又壓住了楚斯年的腿。
他等不及了,剛才的一番打鬥,好像讓他全身的血都沸騰了。甚至來不及拖回床,王製片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解自己的扣子
誰知就在此時,門外竟然響起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王製片渾身一僵,停住了動作。
彷彿墜入深淵的一刻突然有人伸出了援助之後,楚斯年渾身一個激靈,張口正要喊,王製片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近乎就在同時,門鈴叮咚響了一聲。
「王製片?您在裡面嗎?」一個無比熟悉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秦昭!!
唔——!
楚斯年竭盡全力掙扎著想要出聲。王製片嚇了一跳,慌忙把兩隻手都騰出來死死捂住楚斯年的嘴,然後清了清嗓子,盡力保持著平常懶洋洋的腔調:
「是我,怎麼了?」
秦昭站在門外,道:「您沒事吧?剛才我路過,聽見——」
唔唔唔——!
黑暗中,楚斯年瞪大了眼睛,奮力地扭動身體,激烈地,卻又是無聲地掙扎著。
「聽見什麼?」王製片一邊用力捂著楚斯年,一邊裝作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打斷道:「剛才看電視的時候摔了一跤,動靜大了點,現在準備睡了,不勞費心!」
楚斯年被按在地上,目眥欲裂。他的五指死死抓著身下的地毯,用力那麼大,指甲都露出森白的骨色,幾乎斷裂。
卻一聲都發不出來。
……別走……求求你……別走……!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強烈地呼喊。可是門外,卻終於傳來一聲輕輕的
「哦。」
兩行清淚滾落臉頰,楚斯年渾身一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秦昭站在門外悻悻地聳了聳肩。他剛才路過這一層樓梯時,似乎隱隱約約聽見王製片的門咔噠響了一聲,緊接著似乎有人被悶悶摔在地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有賊進了酒店的房間,便趕緊過來看看。誰知道這個王製片上來就沖他,火氣這麼大?
切,要不是他熱心腸,他才懶得搭理!
秦昭不屑地衝著王製片的房門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可沒走幾步,他突然又停住了。
真是奇怪,為什麼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