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三天。
秦昭攥緊了拳頭,暗暗給自己定心。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可對於秦昭而言,每一分一秒彷彿都如一年那樣漫長。第三天一早,秦昭就早早地站在路邊等待著。每隔五六分鐘,他就忍不住抬腕看一看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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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sf的規定,第二批車隊應該在半個小時前就載著艾姆村剩下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回來了。
人呢?
秦昭眯著眼睛,望著烈日下長長的,空無一人的蜿蜒的公路。天氣太熱,公路上坑坑窪窪的柏油似乎都被烤化了,散發著刺鼻的味道。而秦昭的心也彷彿被攤在這條路上慢慢地炙烤。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路的盡頭才終於顯出幾個小小的黑點。
終於來了!
秦昭激動地幾乎要叫出來,連忙奔了過去。然而待這列車隊駛近了,又看清了些,秦昭的瞳孔卻驟然縮緊!
只見幾乎每一輛卡車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坑坑窪窪的彈痕,甚至有三輛車的擋風玻璃都被震碎了,一輛車的車胎甚至還被彈片擊穿,只能被前面的車牽引著才搖搖晃晃停下來。
而更讓秦昭緊張的是,每一輛卡車裡,除了司機,再無旁人!
安德魯捂著額頭,臉色蒼白地剛從駕駛室爬出來,就被秦昭一把拽住了。
「你們發生了什麼!村裡剩下的人呢?楚斯年呢?!」
「你,你先冷靜一點!」面對秦昭連珠炮般的急切追問,安德魯頭上纏著繃帶,結結巴巴,臉色難看極了:
「真是太倒黴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當地武裝勢力的交戰!天知道他們為什麼在路上就打起來了,一顆炮/彈落在路邊的山石上,小半個山頭的石頭都被炸下來,我們打頭的兩輛車都差點被埋了。石頭把路給堵了,我們根本開不過去,只好逃回來了!」
秦昭渾身一僵,忙道:「那,那還有沒有其他的路?換條路,我和你們一起去接人!」
安德魯搖搖頭,鬍子眉毛皺在一起快哭了:「這可是非洲,哪裡有四通八達的道路?去艾姆村的路就那麼一條。半個山頭的石頭堵在那裡,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是修不好了……」
「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就修不好了!」秦昭急了:「我現在就去喊人,我不信——」
話沒說完,秦昭卻突然被身後的腳步聲打斷了。
來人是sf這次撤退計劃的總負責人弗蘭克。弗蘭克足有五十多歲了,頭髮花白,腰板挺直。曾經的美軍高階軍官的經歷和長期發號施令的習慣,讓他的面容顯得格外嚴肅。
安德魯神色一凜,連忙把車隊的事一五一十匯報給了弗蘭克。
「dan it!」
弗蘭克瞬間變了臉色。他擰著眉頭,面容鐵青猶如中世紀的石雕騎士。短暫的沉默裡,他似乎在做著一個艱難的選擇。然後,他低聲對安德魯說了幾句。
「等等!」秦昭一聽,連忙攔住弗蘭克:「請問你說的車隊暫時休整是什麼意思?艾姆村剩下的醫生和病人還眼巴巴地等著你們去接?!你們就不管了?」
弗蘭克轉過頭,訝異又帶著不悅地微微揚起眉毛:「你是誰?」
「他他他是新加入不久的志願者!上次sf收到的那50萬美元的捐款就是他的!」安德魯緊張地補充,突然又加進去一句:「他是楚醫生的朋友……」
聽到「楚醫生」這個詞的時候,弗蘭克面容似乎閃過一瞬間很微妙的情緒,既像是悲憫又像是內疚,但沒等秦昭察覺,他的神色又恢復瞭如大理石一般的剛毅。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目前要打通那條被碎石堵塞的公路,不僅僅要投入大量的時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