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明明吃著吃醋,偏不肯承認喜歡我。」
秦昭低低地貼楚斯年的耳朵尖,含著笑:
「怎麼會有你這麼彆扭的人呢?」
楚斯年別過頭,假裝沒聽到秦昭的前半句,硬邦邦回道:
「任汐溫柔,應該挺適合你。」
「適合有什麼用。」
秦昭輕輕揉捻著楚斯年額角柔軟的黑髮,感受著指尖順滑的觸感:「我心裡早就有人了。雖然在別人眼中,這個人從性別到性格,從年齡到身份,都不適合我,可是我就是喜歡。」
避無可避,被秦昭充滿著溫柔繾綣意味的,深邃的眼眸凝視著。楚斯年又忍不住微微掙了下,可惜動作幅度太小,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他故意往秦昭懷裡鑽。
很輕很輕的一句,就這樣飄到楚斯年的耳朵裡。
「特別特別喜歡。這輩子都改不掉,長我心裡了。」
房間裡安靜極了。秦昭也不再說話,只半抱著楚斯年,既不過分用力,卻也不想鬆手,就這樣抱著他,看著他避無可避的眼睛,似乎是在等一個回復。
楚斯年默默地 ,不自覺地握緊了五指。
「北京時間,21點整。」
酒店樓下,不知哪裡的收音機突然播放出「中國之聲」的報時。楚斯年彷彿從一場幻夢中回過神,慌忙從秦昭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簡直就像是落荒而逃似的。
房間的門咔擦一聲關上。秦昭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身旁淺淺的凹陷,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彆扭。
也是見了鬼,他偏就喜歡這份彆扭。
第二天,依舊是拍戲。
一般劇組為了調配和節約成本,往往不按照劇本的時間線,而是將相近的場景放在一起集中拍攝。比如今天《盲戰》拍攝的就是秦昭飾演的古家輝在劇情中部的一場戲。這是一場在空地上飆車的戲,不但動用了綠幕,還有汽車模型,定點爆破和威壓。秦昭需要護著女主任汐,在汽車爆/炸的前一秒從廢墟中逃出來。
這一場戲對演員的動作精準度要求非常高,也有些危險。開拍前,導演叫住了秦昭。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你的傷。但是這場戲,動作部分如果不露臉……」
「放心吧導演,我不用替身。」秦昭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一點小傷,根本不在話下。」
導演緊鎖的眉頭終於鬆了些,用劇本輕輕拍了拍秦昭的背:「不錯,有潛力。」
秦昭點點頭,回頭望了望休息區的方向,笑著對楚斯年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這是他們今天的第一照面。楚斯年有點卻笑不出來,手指有些緊張地摳住了椅背。
索性的是,爆破戲一遍就過了。緊接著是秦昭和任汐在燃燒的汽車前的一場感情戲。天氣本來就很熱,加上煙燻火燎,很多非一線的工作人員都紛紛戴上口罩退到了休息區。
「誒,你是哪位?」
一個套著工作馬甲,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操著一口怪裡怪氣的港普,走到遮陽棚下斜眼看著楚斯年。他的目光從楚斯年普通的白球鞋,一直掃到他樸樸素素的,洗的稍微有點發舊的襯衣上。鄙夷地哼了一聲。
「誰讓你坐這裡的?」
楚斯年有些不解看著他:「不好意思,但這裡這不是休息區嗎?」
「這是休息區,但不是你的休息區。」墨鏡男把墨鏡撥到油膩的酒糟鼻鼻尖,又打量著楚斯年:「長得還不錯,是個靚仔。你新來的吧?有臺詞嗎?」
楚斯年尷尬地搖了搖頭:「您可能誤會了。我只是秦昭的朋友。」
「哈哈哈!」墨鏡男一聽楚斯年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