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了,可以和美國的錢合作,但是不要和美國人合作了。可是當你和他們慢慢接觸,交流,當中間有一個很好的翻譯來做我們的溝通和橋樑的時候,你會發現,他們要把事情做好,他們那種用心的程度,和我們要把事情做好,我們的用心程度,我們的路線是完全一樣的。我們和這個音樂小組處的非常好。不要說國外的,包括香港的,臺灣的,有時候都會有問題。比如說我和葉錦添他們合作。他們也不把我當成女人,我也不把我自己當成女人,我就把自己當作一個製片人,人和人之間是沒有性別的。我和葉錦添有三次(矛盾),他非常惡狠狠地看著我,說,你、你……我說,我,我,我怎麼樣了?葉錦添屬於那種不善於表達的人,他臉憋得特別的紅,我可能也會站起來就走。可是第二天,我們又可以擁抱在一起,兩個人眼睛裡頭含著淚花,想了一晚上,兩個人誰也沒有錯。其實大家都是想把這件事情共同做好。大家的態度是一樣的,可能通往這個目標的路是有分歧的。
我一直在說,我很感謝演員,張東健啊,包括真田廣之。尤其是張柏芝和謝霆鋒,劉燁,他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好,沒有哪部戲,讓這些演員整整半年生活在一起,像一個大家庭。演員都簽了合同,把片酬說定,工作時間說定,只要按時到現場,和導演磨合,進行很純粹的藝術創作。可是幕後的工作人員,包括武行,武打設計,包括林迪安、董瑋,還有美術設計葉錦添,甚至鮑德熹在他們的行業都是一流的,非常有個性。但是他們在這個製作中,都要爭取更多的錢或者時間放在自己這一塊上,進行更好的創作,做更多的事情。和他們打交道,不是簽了合同就好好幹活,他們也是在創作,他們也需要時間,也需要資金。可是演員不需要時間,也不需要錢,只要按通告來上班就可以了。和他們(幕後人員)溝通,真的是一路打過來,但是他們真得很好。比如鮑德熹,他從去年9月14日關機以來,直到現在,他除了去拍陳可辛《如果愛》去了兩個月,還每天要為《無極》工作十六七個小時。昨天他去泰國,他說去一晚上,他說陳紅你放心,在泰國,你隨時可以聯絡到我,我的心還是在《無極》這裡。能夠好成這樣,真的成了一個很大的家族。我覺得你不能把每個人的底牌亮出來,一旦打架,就是每個人能承受的底線全攤出來了。鮑德熹也告訴我,我能夠承受的底線就在這兒,打起來之後,彼此也就瞭解了。我會理解他是這樣想的,他也會知道,原來陳紅是那樣想的。大家的溝通就會加深了,而且感情真的是好。包括我和葉錦添,我們不在一起工作要一年了,他現在在馮小剛的《夜宴》,拿起電話,真的是什麼話都可以說。他很多事情都對我說,我也是,喜怒哀樂都可以向他表達。
和導演在製作過程中有怎樣的矛盾和摩擦?
有。也是從後往前說吧。我覺得他做電影,像做精工手錶,搞科研一樣,真的是每一個環節,不停地在變。你看我們9月底要出片,直到現在,我的臺詞和畫面,還在動。到現在,他的很多東西還需要花很多錢。我們經常會出現矛盾,我們倆也會臉紅脖子粗。都要跟對方大聲嚷嚷也是很厲害的。但我們從來沒有在組裡(這樣過)。比如我們有一個美術指導,到了其他導演組裡,他們會問他,他們有沒有吵過。我們倒真的是沒有,我們有一個原則,就是從不當著工作人員的面,哪怕只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場,我們的分歧基本上只侷限於兩個人。有時候,他也知道沒有這個錢,知道這樣的話,時間可能趕不上,他也知道,我要把別人請回來,人家有沒有時間,這是最重要的。時間之外,我還要付錢給別人,包括現在的機票啊,住宿啊,都是很高的費用。他也會想到,但是他會跟他的工作人員說,先別告訴陳紅,我們先做完,等到第二天呢,他會告訴我,比如他說明天張東健還要來配音,我就會問,怎麼他還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