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沒有呼痛,也沒有用真氣抵擋,更沒有阻止憐香的動作,只是含笑的低頭看著她,依舊一言不發。
什麼叫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是。兩人就像兩隻刺蝟,各自都有尖銳和防備,但又心裡相親,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慢慢靠近。相互取暖也好,尋找心上的慰藉也罷。
以前,憐香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玄清衛的人傾注感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難以自拔了,才發現自己這些年留在外面的身份和名聲成了自己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門檻。
歌姬,看起來似乎五光十色頗為風光,可以在金錢和勢力編制的舞臺上翩翩起舞,似乎站的很高。可實際上,繁華背後卻是連普通人都比不過的低賤身份。
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娶一個歌姬當正妻,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世俗禮法的問題,敢僭越那就絕無好下場。
所以除非沈浩願意放棄自己手裡的一切權力,心甘情願的隱姓埋名成為一個普通修士,不然不可能把正妻的名分按在憐香的身上。
同樣,憐香願意接受一個失去所有權力的沈浩嗎?即便她願意,她背後牽扯的一大串問題們也不會同意。
就像是蹺蹺板,不是你願意讓一步就能穩住的,自我調節才是唯一保持平衡的辦法。
沒有正妻的名分對於憐香來說重要嗎?
重要,也不重要。
不重要是因為憐香可不單單只是一個歌姬,她是有跟腳的,而且她還是一名修士,也有身家,並不會入府就成附庸,從這些看來有沒有正妻的名分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但沒有正妻名分就意味著這個名分會落在別的女人頭上,意味著又會多一個女人跑出來和自己爭搶。這麼看的話正妻的名分還是很重用。
所以憐香內心的情緒很複雜,也同樣沒辦法拿出來給沈浩講。
而身為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沈浩,對於「正妻」對於「妾室」完全是頭一遭,他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主動的去推進過自己的婚事,機緣巧合走到了如今這一步,這讓他怎麼開口寬慰?真要說一些哄憐香的話,那他會覺得自己太假。倒不如什麼也不說,安安靜靜的讓事情推著自己走。
許久,沈浩才開口道:「我有件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
憐香從側揚起下巴,看著沈浩,但並沒有從對方的懷裡起來,跟沒有骨頭一般想要繼續粘著。絲毫不在意相互間體溫都在越發的滾燙。
沈浩抽出右手,手掌一翻,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張摺疊起來的紙,示意憐香展開來看。
本以為沈浩是要送自己一份禮物,結果是一張紙,憐香先是意外,接著又好奇,連忙接過展開,僅僅一眼就猛的身子一顫,接著就從沈浩的懷裡跳了出去,驚愕的表情裡全是「不解」和「難以置信」。
「這!這……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饒是憐香也算見多識廣了,可一樣被手裡這薄薄的一張紙給嚇懵了。
《玄媚術》!!?
憐香做夢都不會想到沈浩會不聲不響的拿出一張寫著凌霄宮第一秘術的法門要訣放在她面前。雖然這份要訣只有開篇的一部分,殘得不能再殘,但卻的的確確有《玄媚術》的起根基的手法和一些細節上的竅門。
如果單單如此也就罷了,憐香也不至於如此驚訝。但即便是現在留存的凌霄宮遺脈,手裡也是沒有這一門秘術的法門詳解的!說是在凌霄宮遭遇大變時已經遺失了,已經失傳了!
可現在……
「這是你們凌霄宮號稱第一的秘術,怎樣?看起來你認得?」
「我當然認得!但,但是這東西早就失傳了!別我我只聽過這個名字卻是第一次見到正本,就連現在的門中宗主也是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