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老夫覺得這事兒不靠譜,誰不怕的可以去試試。」
「試的人肯定有。」
……
銅櫃設立的第一天沒有人敢去嘗試。
一來是擔心剛才那老者所說的「以下犯上」的不成文規定。二來圍觀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有人想要舉報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投遞舉報信呀。
等到第三天才出現第一封舉報信。
當舉報信放在沈浩的桌上時已經是設立銅櫃後的第四天了。
「茲有枉法商賈恆順號王家,賄賂黎城衙門主事官逾紋銀五十萬兩……」
沈浩嘖嘖嘖的將手裡洋洋灑灑數千字的舉報信看了一遍,然後抬起頭來朝站在他面前的王儉問道:「這誰寫的?文筆很不錯啊!」
「嘿,總旗,這是九號櫃子收的信,據那邊的暗哨說投信過來的是一個畫了花臉的漢子,不過他們跟了回去發現就是衙門副官家裡的一個客卿。估計上面的字句是副官主筆找人代寫的吧。」
「哼,狗屁倒灶的事情果然最先蹦出來。」
地方衙門裡的爛事絕對遠比玄清衛裡面的多,單是各種權力的分攤就涉及不知多少明爭暗鬥。這些沈浩是早有耳聞的,也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地方上的官人敬而遠之的原因,因為麻煩太多。
可如今舉報信箱裡收到的第一份舉報信就是衙門裡的這種爛事,讓沈浩又好氣又好笑。
「的確好笑。不過大人,根據這份舉報信裡羅列的一些情報看可信度其實很高,您看是不是派人跟一下?」
「跟什麼跟?咱們手裡的人手哪夠?而且地方上的這些爛事咱們知道就行了,插手過去可不合適,畢竟咱們黑旗營現在不宜將手伸到人家錢袋子裡去,招恨。」
「那咱們主要辦哪種案子?」王儉這兩天一直有些懵,他對自家總旗的迷惑行為簡直看不懂。
「不急,等再過幾天,銅櫃的訊息傳開了之後肯定會有合適的案子出現的。現在你的任務就是讓人給我盯緊了每一個往銅櫃裡投遞舉報信的人。」
「總旗請放心,我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二十多個閒散的流浪漢,每天都盯著那十個銅櫃,不會有人察覺更不會不誤事。」
「嗯,流浪漢的事情可以更推進一步,可以對他們進行一些簡單的訓練,比如說盯梢、跟蹤、藏匿之類的。這個事你親自抓一下,注意保密。」
「好的總旗。另外之前您讓抽調出來的人手已經單獨訓練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開始對外招人了?」
沈浩放下手裡的筆,抬起頭來笑問道:「章僚讓你來問的?」
「嘿嘿,我就知道瞞不過您,章僚那廝有些等著急了。」
這些探口風的話整個黑旗營裡除了王儉敢對沈浩說以外,其他人根本不敢開這個口。
沈浩笑道:「擴招的事是你在抓,你覺得他們可以招人了嗎?」
「可以了。章僚本來就當過小旗官,對這些都有經驗的,而且我給他配的那些人也都是老手,招來新人再集訓半個月應該就能形成戰力了。」
「好吧,你覺得時機可以了那就將招人的告示貼出去吧。還是老規矩,人手從無根無靠的散修裡面選,勛貴子弟你一個也別招,但給我留七個力士的缺,校令也給我留一個。」
「好的總旗。」
王儉遞來一個「我都懂」的眼神,然後轉身就去安吩咐辦事了。
「懂事」這點王儉就比章僚韓鑫之流強了不止一點半點,腦子活泛,很多話根本不需要沈浩說透。
……
當天下午,王儉就將黑旗營準備擴招一個小旗營的申報報上了唐清源的公廨房,後者當即就批准了。黑旗營本來就處於嚴重缺編的狀態,唐清源沒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