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厚率部前移,如今越過咱們這裡足足八十里建寨,這說明中軍想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蠻族不是喜歡玩突出部的把戲嗎?我們也能這麼玩。就看蠻族怎麼應對了。」
「還能怎麼應對,他們如今怕是已經有所察覺了。這個突出部一旦被我們築實,那麼他們餘下的土地就變得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威脅。其實他們如今駐紮在劍川的那些軍卒已經算是被半包圍了吧?」
程金厚所部的前移這絕對上靖舊朝方面最結實的回擊,也證實了之前所有人的猜測,左玉良的的確確是拉開了反擊的大幕,從劍川的突出部反過來刺向蠻族一邊的時候開始,攻防兩端就算是互換了。
「可為何是新設軍寨呢?若是針對劍川對面的蠻族大可直接簡單紮營以攻代守不就可以了嗎?」沈浩指著桌上的劍川區域地圖問出了困擾自己的問題。在他看來程金厚所部完全沒有必要再新建軍寨了,直接簡單的紮營就是,背後依託的是石門這個大型軍寨還怕什麼?而且不設軍寨的話也更靈活,方便針對劍川對面的蠻族進行包抄和圍堵。
但沈浩同時也清楚自己雖然不算是兵事門外漢了,可離左玉良之流完全沒有可比性,就算是張謙和甘霖也在兵事上勝他良多,所以問出來更多還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漏掉了什麼才會發現不了程金厚建軍寨的目的和好處。
「簡單紮營?呵呵,老弟,你這個想法典型的……嗯,就是你說的那種「菜鳥」才會這麼想。很簡單,程金厚突出八十里建新的軍寨的目的就是壓迫力!壓迫蠻族不得不面對一個扎進肉裡的鐵刺,並且需要將白頭峽和虎柱原一線的人手回撤裡應付劍川這處突出部。」甘霖哈哈笑著給解釋道。
邊上張謙接著說:「不單單是壓迫,還會讓蠻族在劍川、白頭峽、虎柱原一線相對均衡的兵力佈置被徹底打破。
而且你想過沒有,在自己的地盤上突然出現敵人的軍寨這會給蠻族的後方老百姓帶來多大的精神壓力?他們那邊可不像咱們靖舊朝高層那麼好說話。」
靖舊朝的高層好說話嗎?沈浩可不這麼覺得。他認為靖舊朝之所以表現的戰意高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皇帝的態度和手腕。大臣們被壓住了才一條心罷了。當然,這些是不太好和張、甘二人說就是了。
但經過對方的這一番解釋沈浩也明白了不少。想了一會兒又道:「這麼說來劍川很快又將是整條戰線上打得最為激烈的地方咯?」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後面還要看左帥是怎麼部署的。你看,其實劍川這邊的地形並不適合大規模的決戰,只能數萬人對壘,算是消耗戰,磨血磨肉,就一個字「耗」!除非能將劍川徹底打通,不然劍川的戰略價值其實是比不上中間的白頭峽的。」
「為什麼?」
「因為白頭峽後面一馬平川,按照以前留存的地形圖來看是蠻族剩下為數不多的適合大面積耕種的地方,說是「糧倉」也不為過。而且白頭峽過後再往前就是桑比丘了,如今據說紅瞳狼族就舉霜月旗在那裡,象徵意義非比尋常。你想想若是白頭峽被我們突破的話……」
沈浩明白了。劍川的突出部就相當於一個仍進池塘的一顆石子,漸起的水花會盪起一連串的反應。之後左玉良會怎麼做還得看蠻族接下來的反應才能知道。所謂見招拆招或許就是如此?
「不過你估計在一線待不了多久了。」張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換了一個話題。主要還是和沈浩這種菜鳥聊兵事讓他有些提不起興致。
沈浩作為菜鳥本鳥肯定是對自己的菜毫無所覺,甚至覺得自己對於兵事正在飛速的進步,心情很好,如今突然被張謙冒這麼一句就有些詫異。問:「張大哥何出此言?」
「因為你本就不屬於邊軍的戰鬥編制。按照你之前的說法你應該是被臨時派來湊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