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旗,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我當時其實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詹文林的興趣有些特別而已。可當我走近魚池多待了一會兒才發現蹊蹺,我居然在池子邊上覺得有些寒從腳起。」
「嗯?」沈浩驚疑一聲,示意王儉繼續說。
「是陰氣,總旗!我感覺到陰氣從魚池裡四散。站在邊上沒多久就會覺得陰冷,寒氣順著腳板入體感受不會有錯。」
沈浩聞言眉頭一挑。
陰氣,天地自有,不過並不會對生靈產生影響,除非一些陰氣匯聚之地才會偏濃。陰氣和陽氣一樣,是世間平衡之根基,無所不在。
但是,如果有靈智的生靈死後怨氣淤積也會產生超量的陰氣並且就地聚集,時間一長就會出現陰氣縈繞不散或者陰寒入地。
王儉的發現其實說白了就一句話:魚池之處多有冤死之人。
加上魚池裡的魚都是食肉的,沈浩有理由推測裡面的魚吃的可不單單只是市場買回來的「魚食」,可能還有些特別的東西。
「還有別的嗎?」
「有的。詹文林的老婆其實是個瞎子,瞎了很多年了,據說是產子之前就瞎了。只是外面很少有人知道。還有,詹文林長年住在書房隔壁的小屋並沒和妻子同房。另外詹文林的兩個孩子樣貌和詹文林相去甚遠,屬下懷疑他們和詹文林根本不是血親關係。」
老婆是瞎子,孩子也看上去不是親生的。聽起來沈浩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的看法呢?」
「屬下以為詹文林在演戲,演給所有人看。他之前備案在衙門案牘庫裡的訊息看起來很完整也很清楚,但仔細推敲的話會發現在他考入上學之前,所有的可以佐證的人都死了,也就是說詹文林的過往目前找不到一個可以幫他佐證的活人。
我感覺這裡面有問題。一個人的過去不可能這麼自然而然的切割得這麼幹淨,除非是故意為之。」
王儉之前才從於城調查了趙重五的家庭背景回來,趙重五和詹文林極可能是一夥的,如此一來王儉自然會懷疑詹文林的家庭背景同樣屬於偽造。只不過區別在於現目前他還不能採取直接手段向詹文林的家裡求證他的這個猜測而已。
看到王儉篤定的眼神,沈浩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評價。比起章僚,王儉的確更敢想也更能想。
「不過我們並沒有在詹家看到任何屬於修士的東西,也沒有在他家感受到任何真氣波動。包括詹文林在內,整個詹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一般人。
哦對了,總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詹文林這人笑起來很假,儘管他一直都在笑。」
「怎麼說?」
「我們不是給他們家後院弄「走水」了嗎?燒得火雖然不大,但也波及到了一間庫房,裡面據說存了一些財物。按理說誰家遇到這種事兒都上頭惱火,可詹文林卻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濃濃的鬱悶和心煩,就好像,好像他笑習慣了一樣。」
笑習慣了?沒有這種習慣。要麼是病,要麼就是在用笑掩飾什麼。
當夜,不但沈浩一刻沒閤眼,整個黑旗營包括增援這邊的百戶親衛們都枕戈待旦沒人閉眼,直到天亮才分批次休息。
以為會出現的變故卻根本沒有出現。
上午,剛吃過早飯,一名玄清衛探子就急匆匆的找到了沈浩,報過來章僚最新的情況條子。
「嘖,趙重五在平江城又擄了一個孩子,一個極陰日生辰一個極陽日生辰。現在正在往封日城趕回來。估計會選在凌晨或者深夜人少的時候透過傳送法陣,讓下面的人都打起精神,不要錯過了分毫。哼,或許今晚就是收網的時候了。」
「今晚?可是暗處的那邪門修士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