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我下次記住。」李晴本來急躁的心情在見到薛貴那張「鐵臉」之後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心裡一下就不慌了。
薛貴看起來一張「鐵臉」生人勿近,可對自己這個副官很是照顧,而且只要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位大人只是「鐵臉」看起來嚇人,其實性格卻很好相處。
「說吧,出了什麼事?不是讓你去和壽王府做了結的嗎?」
「大人,我剛從壽王府那邊回來。沒有做了結,因為我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特意回來向您稟報。」
薛貴搖了搖頭,嘴角似乎在笑:「說吧,什麼發現?」
「是那些玄清衛,我發現他們在壽王府做「案發地情況記錄」,而且做得很詳細,不但有秦府坐落地段,還有陳屍現場的草圖描述。另外我試探了那位沈浩的副官,他還說咱們的案情初卷很粗糙,沒有將秦修遠誤食致死裡關於在壽王府進食的這些可能排除掉,要求重新驗屍。」
李晴將自己在壽王府看到的事情講了出來,接著就看到面前本來伏案書寫的薛貴頓住了手裡的筆抬起頭來。
薛貴問道:「你親眼看到的?」
「是的大人。那玄清衛的王副官正在描圖,我特意遮掩了腳步和氣息靠近過去,正好看到他手裡的圖,還有一些描述的文字,和咱們平時做的案發地情況記錄裡的手法是一樣的。而且他們明確用到了「壽王府」等字樣。
大人,您說這些玄清衛是不是準備搗亂啊?」最後一句李晴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薛貴放下了手裡的筆。雖然看不到他的臉色,但眼睛裡已經多了幾分凝重。昨天和沈浩的「交鋒」讓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很難纏且憋著壞的人。他本是單純的以為對方是準備搶走這起案子的主辦權,可如今聽到李晴回報的訊息又讓他不得不再往更深的一層思考。
薛貴很疑惑,刑部高層直接給他點醒了的:儘量避開壽王府。
按理說來刑部都如此忌諱在案子裡涉及到壽王,玄清衛這些人不是更應該避讓的嗎?莫非想要和文官集團放對的時候還要同時和壽王撕破臉皮?
這似乎說不通。
薛貴常年在刑部裡地位不低,而且為人也不死板,和刑部的高層關係都很好,也得到過不少提點。知道現如今朝中廟堂上的風氣不對,不論是文官還是軍伍又或者是玄清衛都對諸位皇子們有些忌諱,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誰都不想就這麼簡單的選人站隊。
甚至這次壽王幫秦修遠一把,都算是主動朝文官集團示好了。作為回饋,具體後面怎麼報答壽王薛貴的身份還不可知。
玄清衛呢?不是說「孤臣」的嗎?不論好壞都該和皇子保持距離的吧?
心裡不由的想到昨天那張笑嘻嘻的臉龐,以及那雙如同毒蛇一樣的眼眸,薛貴腦子裡慢慢的多了一絲脈絡。
拖壽王下水……暗指刑部辦案不利獻媚皇子……昨天死皮賴臉的硬要走了一份案情初卷……如此的話髒水潑過來刑部絕對躲不開……最後案子的主辦權可不就……
這一條脈絡似乎越發清晰,薛貴面具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玄清衛果然不是來當人的,還真是憋了壞啊!
可怎麼辦呢?
在薛貴看來,玄清衛的這些打算多半是那個姓沈的「煞星」想出來的。這人真的對得起外面的那麼多傳聞,的確是厲害。可又如何?如今機緣巧合被李晴撞破,不然還真說不好是不是會被對方陰一把。
「你讓下面的人盯緊壽王府那邊,主要盯玄清衛的人。秦修遠的屍體看緊了,絕對不能讓玄清衛的人碰。」
「可是大人,這天氣,屍體放不了多久的,您看是不是直接燒了?」李晴的想法很簡單,而且和規矩。本來就是「毒發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