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四五個婆子進來,人人手裡拿著腕子粗的棒子,衝著孟管事行了禮,而後就立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向院中跪著的三個丫頭。
羅扇識得那玩意兒,上次險些讓她白眼一翻見佛祖的就是它,這是要動私刑啊,果然來狠的了!
孟管事彈了彈袖口,雲淡風輕地道:“我是實在不想動不動就體罰,然而此事非同小可,傳出去整個白府女眷的名聲不保,所以……你們莫要逼我動手,我給你們行個方便,你們也須體諒我的難處。這樣罷,準備三間屋子出來,把這三個丫頭分別帶進去,你們不好意思當面指認,私下裡告訴也是可以的,我保證不會把大義滅親的那一個說出去,如何?你們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一盞茶後帶出來若還給不了我答案,可就休怪我不知憐香惜玉了。”說罷一揮手,便有幾個婆子大步過來把羅扇三人從地上揪扯起來,連推帶搡地分別帶進旁邊罩房的房間裡去了。
把羅扇搡進來的兩個婆子一個去關門,另一個隨手就甩了羅扇一耳光,直甩得她一個踉蹌險些跌在地上,便聽這婆子陰沉著聲音道:“小賤蹄子還要不要臉了?!做下這等醜事也不怕被人拉去沉了塘?!你最好放明白些趕緊認了,孟管事心善還能賞你個痛快死,莫等著待會兒上杖責,打得你骨碎筋斷嚥不了氣,活生生受罪!——快說!那死胎究竟是不是你這小賤人造的孽?!”
羅扇捂著臉笑:“嬤嬤,那死胎是今晚才發現的罷?那麼大一團肉要從母體裡出來只能用藥往下打,若是用藥就得用火燒、用水煎,嬤嬤可以請孟管事派人到灶房裡搜一搜,今兒晚上是否有人動過火?灶房裡是否有藥味兒?且用藥把孩子打下來,下。體必然要流上一陣子乃至幾日的血罷?嬤嬤若不嫌棄,小婢現在就能脫了褲子給嬤嬤檢查,看是否墊了東西亦或有血在流,請嬤嬤們明鑑。”
羅扇之所以現在才有這番說辭,是怕當著眾人之面恐提醒了誰想起驗身這個法子,雖然驗身可以令她和金瓜徹底洗刷嫌疑,但小鈕子就完了,所以她只能另想主意替自己三人開脫。
“沒看出你倒是個伶牙俐齒的,”那婆子冷笑,“只不過你這如意算盤卻打錯了!孰知你是不是早便墮下了那孽胎,藏至今日方才丟到茅坑裡,以此混淆時間來逃脫追究?!勸你還是少耍些沒用的心眼兒,痛快招認了了事!”
羅扇低了頭不再作聲,畢竟小鈕子與人偷情、懷孕、打胎都是確有其事,她此刻不能多說,多說多錯,這圈套明顯就是衝著她們三個來的,這些人保不準就等著拿她的話柄,所以此刻也只能沉默以對,努力在心裡想些能應付的法子。
兩個婆子也不催她,只管在旁邊說些難以入耳的話,或是形容了府裡對付下人的各種責罰來嚇唬她,羅扇根本沒在意,心心念唸的只有怎麼在保全自己和金瓜的前提下拉小鈕子一把。
盞茶時間很快過去,聽得門外有人道了一聲:“把她們仨帶出來罷。”兩個婆子便上來拉扯羅扇,方才說話的那個還藉機狠狠地在羅扇胳膊上擰了一把。
羅扇看向同被拉扯出來的金瓜和小鈕子,金瓜已經完全被嚇懵了,傻呆呆地任婆子推搡著摔倒在地上,小鈕子面白如紙,雙眼空洞地望著虛無之處,嘴唇卻抖得不成樣子,被婆子往地上一丟,整個人就成了一灘軟泥。
羅扇被推得踉蹌跪下,孟管事面無表情地在三人臉上一陣打量,而後淡淡地問向帶三人出來的那幾個婆子:“她們三個可有人招認了?”
婆子們依次作答,皆說不曾。孟管事便又問可有人指稱他人,得到的回答仍是沒有。孟管事終於一聲冷笑,向著羅扇三人道:“你們已耗盡了我的耐心,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給我按住了打,打到有人承認為止。”
那幾個執棍的婆子聞言齊齊應了聲是,氣勢洶洶地湧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