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都是丫頭們伺候的,羅扇不好意思留著圍觀,轉頭就出了正房,表少爺跟著出來,拉住羅扇上上下下地細細看了一番:“沒傷著罷?”
“沒,你呢?”羅扇這個時候才覺得腿軟,一屁股坐到了臺階子上。
表少爺也跟著坐到她身旁,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我也沒事,多虧我家小扇兒及時去叫醒了我,否則這輩子就娶不上我們扇兒了。”
“你同二少爺怎麼這麼半天才摸到後門去?”羅扇心有餘悸地問。
“我們在藏賬本。”表少爺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附到羅扇耳邊,“這場火的目的就是白老二手上的那幾本賬,至關重要,遺失不得。”
羅扇偏頭瞪向表少爺:“再重要能比人命重要麼?虧你們還是當主子的,怎麼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
“嚯,好大的眼睛!”表少爺也睜大了眼睛想和羅扇一較高下,無奈敗北,“那賬麼,牽涉著白府裡幾條大蛀蟲,更牽涉著白家宗族裡的明爭暗鬥,它關係的不僅僅是幾個人的性命,而是一大家子的榮辱存亡,你說重不重要?白老二就是寧被燒死也得把那幾本賬保住了,否則他就是活著也沒法兒跟他家老爺子交待。”
羅扇一聽這個立刻搖了搖手:“既這麼著爺你可啥都別跟我說了,我啥也不懂,啥也沒聽見,這些事兒與我無關,我只是個廚娘,別把我繞進去。”
表少爺嘻嘻一笑,在羅扇的鼻尖兒上輕輕捏了一下:“小精豆子,放心,這事兒我才不會讓你捲進去呢,你就裝著啥也不知道便成,還有後門被人閂住的事,跟誰也別說,這些都交給我和白老二處理,你只管自個兒小心著些,不可對人全拋一片心,說話做事要留三分餘地,聽得了?”
“嗯,聽得了。”羅扇點點頭,樣子頗乖順,惹得表少爺心中作癢,湊嘴到耳邊低笑著道:“扇兒,想不想知道你去找爺那會子爺正做什麼夢來著?”
“不想。”羅扇乾脆利落地道,抬屁股就想避開。
“那,你叫爺一聲兒名字,爺就不給你講了。”表少爺強行把羅扇摁回來。
這人還有這種變態的嗜好?羅扇也不跟他客氣,脆生生地道了一聲:“衛天階,放開我。”
表少爺立時作出一副陶醉的神情捂著心口道:“噯呀呀,這一聲兒叫的,把爺的心肝兒都叫酥了……那會子正在夢裡,聽得有這麼個甜津津的聲音叫著爺的名字,嘖嘖,那滋味兒,真是銷魂蝕骨……”羅扇早就拍拍屁股走到一旁去了。
白二少爺沐浴完畢,讓青荷翻了李管事一套衣服出來換上,老氣橫秋的一套茶色衣衫穿在白二少爺的身上竟也有種神秘憂鬱的氣質,羅扇恍了恍神,被表少爺一屁股擋在身前隔斷了視線,見問白二少爺道:“怎麼著,回去拿人還是把這事兒掩過去引蛇出洞?”
白二少爺皺著眉頭,羅扇以為這事讓他感到很棘手,卻聽他冷聲地道:“青荷,去找找房裡有沒有香囊。”
……還嫌身上臭呢?
兩位主子商量的結果是這件事只作意外處理,靜等那下黑手之人按捺不住再行出招,到時再人贓並獲方為穩妥。羅扇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不感興趣,她只惦記著青山他們是否安然無恙,一行人從李管事的院子裡出來直往正院而去,見整座院子已被燒了個七七八八,遠處天近破曉,青光朦朧之下的斷井殘垣顯得猶為破敗不堪。
眾人見自家小主子平安無事,自然歡喜非常,羅扇瞥見青山、青峰、青嵐、青谷等幾個同是青院的小廝除了一人弄了一張大黑臉之外也都沒什麼事,心裡這才算落下了一顆大石頭。
李管事上來問安,羅扇偷眼瞧著他臉上神色,見自如正常得很,什麼也看不出來,只好搖搖頭嘆自己壓根兒就不是鬥心機的那塊兒料,於是作罷,奔去小鈕子身邊抱住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