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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卻隱隱透出一絲紅暈,大眼睛裡兩眶淚水,益發顯得楚楚動人。

吳凌風斗然一震,心中像是一張平靜的弓突然被人拉動絃索,抖顫不已,他暗道:“這姑娘實在太美,只有用‘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粉則太白,敷朱則太赤’來形容才恰當。”

辛捷也覺得這女子絕豔驚人,比之自己認識的方少碧、金梅齡猶有過之,似乎只有那無極島主的掌珠菁兒才能和她一較長短。這一下,那幾個美麗的影子頓時飄入腦海,少碧的嬌憨,梅齡的溫柔,菁兒的絕豔,的確,這些是多麼值得回憶的事,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幻景,他想到少碧及菁兒斃身狂濤,梅齡生死不明,不禁鼻頭一酸。

那少女原來哭得甚為悲切,回頭一看,只見兩個男子站在身後,頓時止住了哭聲,瑩瑩淚光依稀可見一個是蒙著面孔的人,另一個卻是俊秀無比的少年,不知怎地,她臉上忽然一陣紅暈,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心中一陣發慌,那美少年雙眼中射出關切的光輝,令她不敢正視,終於,她一低頭,又低聲哭了起來。

辛捷從幻景中被驚醒,他刷地插好了劍,見那少女正低頭抽泣,吳凌風的臉上卻滿是焦急和關懷的樣子,他怔了一怔,立刻明白了吳凌風此時的心境。

辛捷走近了兩步,腳步聲令那少女抬起了頭,她看了看辛捷面上蒙巾的七朵梅花,似乎有些害怕地退縮了一下,辛捷問道:“請問姑娘芳名?姑娘是怎樣和這批強盜遇上的?”

那少女停頓了哭聲,悽悽慘慘的說出她的經過,雖然是辛捷問她,但她回答時卻一直看著吳凌風,似乎有點害怕辛捷的模樣。

原來這少女姓蘇,芳名蕙芷,父親蘇鴻韜本是朝廷一個吏部侍郎,中年喪妻,僅得一個女兒,視若掌珠,蘇鴻韜愛妻甚篤,一直不曾續絃,父女二人相依為命。那年頭吏部待郎官雖不小,但若只憑一點薪俸實在少得可伶,蘇鴻韜是寒苦出身,舉目無親地自發自憤,才憑科舉做了官,他稟性正直,那裡省得貪汙蒐括的那一套,是以官雖不小,卻落得兩袖清風,四壁蕭然。

然而其他朝廷大員卻無一不貪汙蒐括,視財若命,蘇鴻韜一腔報國雄心,被磨得冰消瓦解,他終於看破這一套,辭了官攜帶女兒打算回湖南家鄉,以度晚年,雖然在家鄉也沒有什麼親人,但是“人不親土親”,他老人家漂泊一世,總想骨肉歸葬故土。

山左雙豪卻看走了眼,只打聽得蘇鴻韜是個朝廷大員,卻沒料到蘇鴻稻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他們見蘇家車輛往桐柏山走,正好任卓宣命他們到桐柏山會合,預備圍擊落英劍謝長卿,於是一路跟了上來。

蘇鴻韜的車馬只有一輛大車,完全不是一個大員歸鄉的模樣,但山左雙豪卻料定這車輛愈少,足見車中必是珍貴的東西,這一下更下了動手的決心。

可伶蘇鴻韜及一干僕人都遭了毒手,雙豪卻連一個銅錢也沒有搜到,正待逼問蘇蕙芷時,卻碰上落英劍謝長卿,才雙方動上了手。

以後的事,蘇蕙芷伏在老父屍上痛哭,對辛捷等人的廝殺根本不聞不問,是以不清楚。

蘇蕙芷說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又低聲哭了起來。

吳凌風和辛捷對這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大姑娘,實在感到束手無策。

吳凌風對辛捷望了望,又對蘇姑娘望了望,正想啟口,辛捷卻搶道:“大哥,你快勸勸她吧。”

吳凌風臉上一紅,但仍上前對蘇蕙芷道:“姑娘請暫節哀,目下還是先將令尊遺體安葬重要。”

那蘇姑娘果然止住了哀泣,辛捷和吳凌風抽出長劍在地上掘了一個洞,將蘇鴻稻的屍體埋了進去。又另挖了一個大坑,車伕僕人的屍首一齊埋好。

吳凌風忽然從樹下搬來一方巨石,準備用劍在上面刻幾個字,辛捷接過巨石,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