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到水龍頭底下去衝。
他跟過來,身體從我背後貼過來,輕輕的在我耳邊吹氣。“對老師出言不遜的壞學生,要受到懲罰哦。”
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側過臉瞟他一眼,這次倒是真的拿不準他想幹什麼,於是問:“你想幹什麼?”
“你放心,你最近這麼有趣,我不會捨得把你怎麼樣的。”梅田笑了聲,收了收手臂,將我整個的環在懷裡。
他的體溫隔著衣服透過來,隱隱有一點曖昧的味道。
這個變態不會看上我了吧?不,應該說他不會是看上突然變得有趣的阿驁了吧?
別的都還好說,我要是給阿驁惹上這種麻煩,就算他肯原諒我,我自己都不肯。
我輕咳了聲,從他身邊掙開來,他也不追,就靠在洗手檯邊上,帶著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我。
我索性再一次跟他挑明,“我不是阿驁,你認清楚。”
“又要說你是他的雙胞胎姐姐嗎?你說哥哥還讓人容易接受一點。”梅田笑了笑,“就算我只是個校醫,好歹也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你說你哪裡像是女人——”
我拿起他之前準備泡咖啡的杯子,倒了杯熱水,從自己頭上淋下去。
他話沒落音,已睜大眼,張著的嘴都合不上去,“你——”
我向他拋了個媚眼,“我哪裡不像女人?”
梅田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才正視了他所看到的這個事實。
畢竟看到一個女扮男裝的人,和看到一個可以真正從生理上轉變性別的人,衝擊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是對他這種雖然只是個校醫,但好歹是醫科大學畢業的,抱有嚴謹的科學觀的人來說。
他看著我,皺著眉,“為什麼?”
“都說過是詛咒啦,詛咒啊。”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扮成歐陽驁的樣子。”
果然這個世界裡的人對奇怪的事物的接受能力都比較強。如果在現實世界,就算我不被抓去解剖,至少也會關起來研究吧?他居然只是楞了幾分鐘,然後就開始像沒事發生一樣的去包紮我的手。
我反而怔了一下,直到他推了推眼鏡,再度用那種詢問的目光看向我,才連忙答:“啊,那個,因為阿驁想跟三神弦去巡迴演出,學校又不准他的假……所以,我代替他一段時間。”
“怪不得一點小傷你要弄成這樣,原來是不想拉琴啊。會穿幫嗎?”
“是啊,我對於那些,完全一竅不通啊。”
“說得也是,比起溫和的歐陽驁來說,你比較擅長怎麼惹毛一個人。”他包好我的手,嘖了一下嘴,“不過,女孩子像你這樣子的,也很少見吶。你叫什麼?”
“切,像我這種超級霹靂無敵美少女,當然不是平平常常就見得到的。”我哼了一聲,“我叫歐陽桀。”
他笑了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我幾乎在同一時間飛撲到水池邊,把手伸進冷水裡。梅田又笑了聲,“動作真快,你是參加運動社團的?”
“呃,勉強算是吧。”如果打架也算是一種運動的話。
進來的人是難波南,一見我就道:“廣播了好幾遍都沒反應,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
醫務室的位置可能是偏了一點,我剛剛什麼都沒聽見。“找我?”
“嗯,快點,邊走邊說了。”難波南向自己的舅舅點點頭就算打了招呼,拖著我就往外走。
“怎麼啦?急衝衝的?”我問。
“人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到了,你居然一直都不見人影,你說急不急?”難波南白了我一眼,“校長頭上都快冒煙了。”
“嚇?”我愣了一下,“不是改由別的人表演了嘛,你看我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