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涵一個人站在外面看著白家人從裡面出來。離著兩人上次最後一次見面也沒多久,可是趙一涵和白紹儀都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白紹儀變胖了不少,清秋每每喝不掉的湯湯水水都被灌進了白紹儀的肚子裡面。他的臉型變得圓潤,伴隨著脂肪的增多,稜角都被軟化掉不少。白紹儀疼愛的看著懷裡的小寶寶,那個眼神溫柔的能把寒冰都給融化了。趙一涵看著這個抱著個大紅繡金錦緞襁褓的白紹儀,竟然有些陌生。她記憶裡青澀,執拗的少年,溫文儒雅卻不掩銳氣的白紹儀不見了。只剩下這個帶著幸福的笑容,眼裡只有女兒的男人了
白紹儀對著趙一涵已經是和熟悉的陌生人一樣了,看見她既沒了以前的砰然心動,也沒了後來的剪不斷理還亂,更不會覺得頭疼和失落了。他現在看見趙一涵,心如止水,只是個熟人罷了。白夫人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趙一涵,她有些緊張的挺直脊背,做出個防守的姿態。“趙小姐,沒想到在這裡見著你了。今天是來散心的還是給你父親上香的啊?”白夫人做出完美的微笑對著趙一涵寒暄。
“我今天是陪著幾個朋友出來轉轉,伯母是?”她明知故問,眼光落在一邊白紹儀的身上。在場的人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在白家人看來,趙一涵不是什麼叫人眼前一亮的才女,只是個普通的路人罷了。這叫習慣了別人驚豔羨慕眼光的趙一涵有點失落。“元元的帽子呢?外面的風太大了給她把帽子戴上!”白紹儀側著身體,給女兒遮擋著外面的寒風。
“你抱著孩子怎麼回事?還是把孩子給我吧。”清秋落在後面,她從奶孃的手上拿過來一定白狐狸裡子,大紅錦緞的雪帽子套在孩子的襁褓外面。清秋認為白紹儀在家抱著孩子就算了,在人前抱孩子就有點沒面子了生。“不用,你剛才抱著她半天了,元元長得真快,現在沉甸甸的,我的力氣大抱孩子的事情正該我做。”白紹儀很體貼的對著清秋一笑。
清秋抬起頭才發現趙一涵在不錯眼珠子的盯著他們,雖然心裡很膩歪,清秋還是對著趙一涵點點頭。“原來是你,前段時間忠恕來了,他到底是沒見著你,其實——算了,你們兄妹的事情,我作為外人不該插嘴。今天全家出來給元元祈福,我們先回去了。忠恕在上海,他說要去廣州,地址你和老家的人打聽下。”白紹儀想想,看下清秋才慢慢的說:“或者我叫人送給你,你在那裡住,我叫人送去。他還是惦記著你們這兩個妹妹呢。”
趙一涵點點頭,對著清秋笑笑:“祝賀你們得了千金,我知道哥哥的地址。你們忙吧,我還有朋友一起呢。”說著趙一涵忙著走了。
白夫人看著趙一涵離開,她鬆口氣:“謝天謝地,我還擔心她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呢。真是的,不是說她去南邊了?怎麼又回來了?可是別有什麼打算。”白夫人已經對著趙一涵草木皆兵了。
“我看她似乎有點吃驚,大概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我們吧,既然是以前的事情母親還是放寬心別想了,她經歷了不少事情,大概也能明白些了。外面的風大我們回去吧。”清秋扶著白夫人,大家一起和無塵大和尚告辭,離開寺廟回家去了。
等著從山門出來,生白文信和白雄起正在得意洋洋說著方才大和尚給元元批八字的情形“說是極好的八字,能遇難成祥,我就說這個孩子有福氣。我記得紹儀剛出生的時候身體弱,請醫生吃藥總是不見效。後來還是把紹儀寄名在這位大和尚名下,他的身體竟然好起來了。對了無塵師傅還說你要發達了,我看著你最近精神不錯,沒準真的有喜事!”白文信不是虔誠的佛教徒,可是對著這位師傅很信服。
白雄起臉上藏不住的得意,嘴上卻是推脫著:“我看師傅說元元的八字好是真的,最近我管著全國宗教的事情,大師那樣聰明的人,自然明白箇中的關係,我現在的位子已經知足,再往上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