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了!白晟,我有話對你說。”胡師爺輕輕搖頭,紅潤臉色有著輕微的發白,嚴肅的說道:“你生性純良,容易輕信他人,這很不好。”
“須知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至親以外,根本沒有無來由的愛恨。所以,當有人刻意對你示好之時,那麼,一定,一定要萬份警惕。如是敵人,務必斬盡殺絕,不可留有餘地。任何時機,不得放鬆,否則將會有性命之憂!”
白晟有些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完全不符合他的人生觀。他一直認為,與人和善,不輕易招惹他人,才是王道。就算是敵人,能夠想辦法化解,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那就打的他不敢出現,這不就行了?幹嘛非弄得你死我活的,多不和諧啊!
不過,他能感受到胡師爺的真心實意,也不願當面否決,滿不在乎的說道:“嗯,我記住了!”
胡師爺到白晟的表情,輕嘆一聲,年輕人都是如此,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年如果獨子能夠聽從他的意見,哪會落得個慘死下場。剛要繼續勸告,可心中一急,呼吸開始急促,紅潤的臉開始在青白之間轉換。
他被白影打破丹田之後,身體上的創傷,在沒有了真元的壓制以後,開始出現劇烈的反彈。逾輪雖然奉命帶他們回來,卻也沒有過多治療,只是隨便包紮一下,只要不死就好。剛才又被白晟下令,斬斷三肢,使著本就重傷的胡師爺,更是傷上加傷。加上跟白晟不停歇的談了兩個多時辰,此刻已經油盡燈滅,命不久矣。而剛才的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只是迴光返照罷了。
“嗬嗬,”胡師爺呼吸不暢,無法開口,不由的大口的喘息著。止住的傷口,又往外滲透著鮮血。表情異常痛苦,而顯得有些猙獰。僅剩的右手,死死的按在心臟之上。
正在沉思回想的白晟,聽到聲響驀然一驚,忙亂的扯掉身上的被褥,光著腳就踩下地。頭一陣的暈眩,推開扶住他的逾輪,踉蹌的跑到胡師爺身前,大聲的喊道:“你怎麼樣了?”
“異,異人在,在薊都!”胡師爺的說話時斷時續,不再連貫。
白晟運轉真元,毫不猶豫的輸入到胡師爺體內,幫助他舒松血脈,緩解疼痛,維持生機。可即便玄功再奇妙,以白晟現有的境界,也未能達到救活要死之人的地步,急切的喊道:“他是誰?”
“他是王,王……呃!”胡師爺的身體驟然一鬆,眼瞳放大渙散,右手緩緩垂落。
白晟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有些哭笑不得。一個重要的線人,在說到最關鍵的地方,或者被人殺死,或者自身承受不住而死。這樣操蛋的橋段,居然真的會讓他碰到。他有些懊惱,為什麼問了那麼的廢話,為什麼不早些問到異人。
白晟一直認為,身為一個勢力的首領,而且是大陸談虎色變的人物,應該坐鎮秦國都城,哪可能以身犯險,所以根本沒能想起來。可偏偏他卻反其道而行,不但真的潛入到敵國之中,而且居然進入到一國的核心之地。這得多深的計謀和勇氣,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我就不信了,既然知道你藏在哪裡,我還能找不到你!”停了好大一會兒,白晟才反應過來恨恨的想著。著胡師爺臉上痛苦,帶有遺憾的神情,白晟伸手合上他睜大的雙眼,心裡有些難受。後悔?
當然不,如果再來一次,他依舊會這樣做。畢竟,如果不是白影的死命保護,如果不是諸多運氣的話,今天要死的人就不會是胡師爺,而是他自己了。
就像胡師爺最後所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白晟雖然不理解,但不妨礙他照著去做。也許暫時做的不是那麼好,因為他對這個差點殺死他的胡師爺,在短短兩個時辰的接觸中,居然有些不捨,有些不願,有些親近。
“呵呵,純良?”白晟想起胡師爺對他的評價,自嘲對著死去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