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躲過了所有看守，突然出現在這裡。

若是他有心想要做什麼，冬至是攔不住的。

上次黑九沒有告訴任何人，上次前去紅拂的府邸，對顧筱用了殺招。

顧筱幸運才躲過了死亡，但是黑九知道冬至會武，他若是對她出手，勢必不會留半分的手。

黑九的目光同樣落在冬至身上，常年行走在刀光劍影之中讓他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別人眼中的情緒。

自然能感覺到冬至對他的排斥，以及那眼眸深處隱隱的殺氣。

他和冬至之間的矛盾歷來已久，而且一點都不懼她。

哪怕她此刻浮現的這種殺氣，黑九依然是一副狂妄的姿態，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有絕對的自信。

冬至永遠都傷不了他。

見他依舊是這副樣子，冬至率先鬆了肩膀，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你說得不錯，誰人不知道你黑九武功高強，若不是將軍的上面壓著，指不定你要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呢，只是進我區區一個小府邸，更是如入無人之境罷了。”

冬至嘴上這麼說，語氣卻不好，一番陰陽怪氣之下，黑九也帶上了一句冷哼。

他們之間的關係向來是說不了兩句話就要開始暗自譏諷。

不過冬至從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就是那個將他從鬥獸場買出來的人說出來。

因為她明白，一旦他說了，黑九勢必更要跟她死磕到底。

以他那種性子，說不定還會殺了目睹他狼狽過去的自己。

所以有時冬至氣得很了，就會作畫將那時的場景全部畫下來，有時會更加添上幾筆，讓黑九看起來更加狼狽不堪。

這種精神勝利法雖然不能解決現實裡的問題，倒是讓自覺出了一口惡氣。

這些畫都被她封在了密室之中，原本她以為自己沒有畫多少幅，可自從有一天他發現密室之中的空間越來越小之時，她才突然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積攢到了如此的地步。

想到這裡，冬至猛地抽了抽嘴角。

而黑九也絲毫不退讓，出言譏諷：“你知道就好，這世上之人的武功沒有幾個能出我左右的，我若真的想殺你，你連一招都抵擋不住。”

黑九垂著眼眸，自上而下地看著冬至。

曾經長年累月地跟在墨梓源身邊，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些許威壓。

可冬至卻不吃這套，因為他曾經見過最為狼狽，最為低賤的黑九。

如果不是她將他買了出來，他根本沒有機會活到成年，更加不能跟隨專業的老師學習武功，也不會成為墨梓源的左膀右臂。

而黑九同樣感覺到了冬至的泰然處之，她好似完全不怕他……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有一處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明白冬至有如此底氣的籌碼來自何處。

“你們之間何須如此劍拔弩張，大家都是為同一個人做事，為何要鬧得如此難堪。”

站在一旁的花朝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地進行唇槍舌劍，雖然這幅場面她見了許多，但是這個光頭到底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看你們就不適合待在一處，各自安好說不定會讓關係更加緩和。”

冬至聞言點頭附和稱是，又說道：“阿姐你這話說得極對，可偏偏有人找上門來挑事，我又怎麼能不應對呢？否則叫人說了我膽小，壞了我的名聲可不好了。”

花朝聽聞如此孩子氣的話，不禁地被逗笑，她的笑聲清脆，眉眼也彎起，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動人，當真如同那九天仙子一般出塵。

“我們都比黑九年紀要大，又何須與弟弟置氣……”

花朝此言一出，冬至卻連連搖了搖頭，有點不贊同道：“阿姐你這話我可不答應，誰說大的就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