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虔歷差人特地告訴了他們一聲,無論冬至對他們說什麼都不要在意,更無須將她的話帶回給他。
可他們此刻看著眼前的冬至姑娘,她的神色十分的冷,看起來像是動了氣。
一人斟酌了一番,隨後說道:“姑娘放心,你的話我們一定帶到,這冷風天裡太折騰人,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冬至的目光掃過他一眼,又觀察到其他人的態度,心知今天晚上是見不到虔歷。
哦不……不止今天晚上,恐怕事情徹底塵埃落定之前她都見不到他。
以往她就發現了,虔歷雖然一旦決定做什麼事情就勢必要做到,無論什麼外界影響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冬至在內心嘆了口氣,也不在這門口多費口舌,轉頭上了馬車回了自己的府邸。
眼見這馬車離得越來越遠,站在門口開門的幾人面面相覷,有人問道:“你當真要去回給公子?”
那方才應了冬至話的人當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為公子做事的,又不是為冬至姑娘,既然公子已經做了決定,那其他的事情我們就當作不知道得了。”
另外幾人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
“等換了班,咱們一起去喝酒熱熱身,哪有空管這些勞什子事。”
夜色越來越濃,月亮高掛於空。
有人將門口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回稟給了虔歷。
彼時他正伏在案上作畫,聽到了訊息他手中的畫筆不停,直到一幅踏雪尋梅圖躍然於紙上,虔歷才放下筆,目光有些凝重。
“你怎麼看?”
虔歷側眸看向一處,有人立在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之處,若是沒有仔細檢視根本察覺不到他藏在哪裡。
黑九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他的目光有些冷,冬至做了太多與他們相悖的事情。
他上次已經出面警告過她,但是冬至顯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一個對將軍並不忠誠的人,不該成為將軍的軟肋。”黑九冷聲說道,這一點就是他們要除掉顧筱的根本原因。
人都是貪婪的,一旦慾望被無限放大,一旦顧筱意識到自己能夠影響到將軍,她就會成為最大的禍端。
他們此時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未來所有的麻煩都扼殺在了搖籃裡。
而且根據時間線來看,墨梓源和顧筱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在這個過程裡又能有怎樣深厚到非她不可的感情呢?
所以綜合之下,他們才決定將這份愛情徹底扼殺在搖籃裡。
冬至卻做了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決定,甚至在主動撮合這兩個人,她的做法無疑讓其他人心生忌憚,甚至對她的目的也有了一絲懷疑。
“冬至是將軍身邊的老人了,又有些親緣關係,她沒道理此事要選擇害將軍,或許是她太過輕信情愛,一時昏了頭。”
虔歷淡淡地說出了冬至的身份,她和墨梓源可以說得上是表親,自小就見過面,後來更是跟隨在墨梓源身邊做事。
但是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人很少,所以在虔歷說完這話之後,黑九的眸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冬至和墨梓源之間還存在這樣一份關係。
黑九眼眸微眯,說道:“放任她自由活動恐怕會壞了我們的事。”
黑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完全可以將冬至擄走,不讓他再繼續參與這件事情,接下來由他們全權接手。
一旦等到顧筱讓墨梓源恢復記憶,就斬草除根,以答謝宴的名義在酒宴之上誅殺顧筱。
所以這些日子他們都沒有在顧筱面前出現,除了花朝。
花朝對於顧筱更多的是試探和比較,顧筱和墨梓源的關係對她來說是一種她怎麼都預料不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