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說說。”一警察冷聲說道。

“我…這……”青年男子似乎難以啟齒，臉色越憋越紅。

“張俊生！！”另一警察再次拍打桌子，嚴厲警告施壓刺激道:“我們現在懷疑你和被害人張俊林的死亡有莫大的關係！請你如實招來！”

“我沒有！！”張俊生立刻矢口否認，“我和我哥感情一向很好，我再怎麼走投無路也絕不會殺害他的！”

“哦？走投無路？什麼情況？”警察挑眉凜冽看著他。

張俊生長舒一口氣，面色凝重，娓娓說道，“我從小就不愛讀書，沒啥文化，初中畢業後就直接投靠我哥了。我知道，我哥在工廠裡打工，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錢，所以我平常都儘可能不麻煩他。但他對我很照顧，在工廠裡給我介紹了一活，也就做做雜工，打打雜，幫幫手，一個月工資四五千，我一個人也夠花了。但……”

“但是什麼？”警察抬眸緊盯問道。

“我…我最近喜歡賭點兒小碼數玩玩兒，輸了一點兒錢，本來想找我哥接濟點，但到了他跟前我卻說不出口，又趕上對方打電話催債，我不想被我哥聽出來，就跟他寒暄了幾句便急急忙忙跑出來了。”張俊生手指相互摩挲著，緊張交代道。

警察:“後來呢？”

張俊生:“後來我求他們再寬限我幾天，再然後我就回廠裡了。”

警察:“回廠裡做什麼？”

張俊生理所當然坦然道，“大哥，我住廠裡啊，我不回廠我睡哪兒啊？”

說完，張俊生滿是不信任的表情狐疑掃視著這兩位警察。

連個調查物件的基本情況都沒了解，就說他是嫌疑人。

他們是認真的嗎？

“張俊林為什麼不住廠裡？”一警察幽幽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或許他喜歡一個人住吧。廠裡的住宿條件不好，空氣噪音汙染都很大，還有室友生活習慣不同，如果我手頭寬裕點兒，也會選擇住外面。”張俊生耿直道。

“你賭博的事兒有誰知道？”

張俊生:“沒誰知道，我誰都沒說。”

“那昨晚給你打電話要債的是誰？”

“我不知道。”張俊生頭一撇，垂眼道。

兩位警察目不轉睛凝視著他。

“我真不知道啊！”張俊生髮覺警察的眼神，揚聲道，“我是線上賭博，又不是聚眾賭博，見都沒見過，平時上線我就叫他發哥。”

“你完全沒見過？”

“完全沒見過，我發誓。”張俊生抬手豎起併攏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

“那昨晚向你討債通話的是發哥嗎？他嗓音音色如何，年齡估摸著有多大？”

提起這個，張俊生神色立刻疑惑不解了:“你還別說，這我還真答不上來，因為他跟我說話時，聲音明顯經過處理了，是那種機械發音。”

一警察聽聞瞬時起了興致:“這麼說，這個發哥既可能是個女的，也可能是個男的，還可能未必是個成年人。”

“……”張俊生一聽，背脊發涼，“這想的多了吧……聽他的口吻措辭，應該是個男的。”

另一警察始終斜眼看著他，眼神裡滿是鄙夷嘲諷:“對方如此神秘，這你都敢跟他玩兒，膽子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