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人是劫修。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怕影響楚哥前程,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我從小是四叔養大的,我也只能跟著他做。大叔,四叔他們都死了。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拼命磕頭。
族長悽然說道:“我是想放過你。可是,放不放我說了能算嗎?我說了能算嗎?”
他抽出法劍,像殺雞一樣,一劍一個,將這兩人斷了頭。
他高高舉著滴血的劍,悲聲喊道:“懇請仙使見證,我張家已大義滅親、誅盡謀逆!”
李子夕心裡也極不是滋味。
他嘆道:“張家的忠心,我已看在眼裡,定當如實上報宗門。”
張家族長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多謝仙使!”
李子夕不想面對這滿地血腥,他運起如意步,飄然離去:“處理好他們的身後事吧。”
一路上,李子夕只見原本還算繁華的綠柳村,此時人人惶恐,一副末日來臨的模樣。
有孩童見到他,咬牙切齒地想要衝過來。卻被一旁的大人抱住,按在大腿上就是一頓毒打。
李子夕回到客房,倒了杯涼了的茶,一口喝了下去,連喝三杯。
他長長吐出一口鬱氣。
房間裡一人憑空出現,正是楚天一。
楚天一讚道:“你處理的很好,非常好。我像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沒有你這等老道的行事手法。”
李子夕嘆道:“因一家人的過錯,連累一整個大家族,這事是不是過了?”
楚天一撇了撇嘴:“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張楚若是築了基,張家就會成為築基家族,家族所有成員都會跟著沾光。所以別說是一家的事,這就是一族的事。再說,”
楚天一曬道:“張家身為地頭蛇,他們家老四做的事,其他人當真毫不知情,當真沒從中拿過好處?”
他拍了拍李子夕的肩:“這個世界的黑暗,遠比你以為的更要黑暗。你現在是接觸的少,接觸多了你就會發現,黑色或許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色調!”
李子夕苦笑:“那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
綠柳村的悲怮一直在持續,直到天明也不見緩解。
下午,敲門聲起,張家族長走了進來。
不過十幾個時辰未見,他就老了許多,走起路都有些踉蹌。
用僅剩的手,他小心地從儲物袋裡拿出只玉匣,開啟。
匣裡整整齊齊地碼著十枚中級靈石。
族長賠著笑說道:“家裡的這些齷齪事,讓仙使受驚了。這些靈石還請仙使收下,壓壓驚。”
李子夕現在欠了一大筆靈石,見狀有些心動。
但他剋制貪戀,將玉匣推了回去:“我又沒傷著半根汗毛,哪好意思收這等大禮?”
族長臉色大變,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是不是我們伺候不周,讓仙使見怪了?”
他顫顫巍巍地就要跪下:“張家經此大難,一個不好,就會族毀人亡。求仙使看在張家可憐的份上,稍稍高抬下貴手。”
看著他眼裡的惶恐和絕望,還有隱隱壓制不住的憤恨,李子夕懂了。
他收下玉匣:“這禮我收了。我保證回宗門後,定會如實稟告,絕不會多說半句壞話。”
張家族長如釋重負:“多謝仙使!”